众人心里虽然七上八下,但尤能自持。可金雕玉砌的三公主仪驾内,才真是一片愁云惨淡。
周锦脸色阴沉的要滴下水,旁边的婢女大气都不敢出,一时气氛凝滞住了。
周锦绞着手帕,心知自己这次是满盘皆输了。
是她大意轻敌了,谁也没料到当年单纯好骗的慕青变得这般能狠厉。
良久,她对婢女耳语了句:“去打探下卫驸马的情况。”
卫连城情况不太好,他同晏秋一起坠落悬崖,却没晏秋的好功夫,伤势比晏秋更重些。
却没太医对他悉心照顾,只有侍卫丢了瓶金疮药。
他被孤身丢在一辆马车里,面色苍白,双目紧闭,气息都很是微弱了。
马车毫不留情的颠簸倒是令他清醒了几分。
马车驶入公主府里,暂别十余日,天气愈和暖,公主府内的花草长势茂盛。
晏秋被安置在暗卫住所旁的一间院子里,他本是拒绝的,还是住在原来暗卫们的住所更习惯。
但慕青以方便养伤拒绝了他,还另外拨了侍女照料。
不过晏秋很不习惯有人近身,也就只让侍女做些洒扫的活计。
慕青带了瑞儿,踏过青砖铺成的小路。
小院门前植了一颗杏树,树干粗壮需两人合围,粉白的花开得茂盛,有根枝丫长得低,垂下来恰挡在慕青身前。
慕青正欲绕过去,突然听院内传来细碎的人语声。
片刻,闪身出来两名侍女,站在院门前,压低了声儿窃窃私语。
声音很是清脆的侍女赞了句晏秋的如今在府中一人之下的待遇。
“晏侍卫这次救了公主,听说皇上还有厚厚的封赏呢,今后当真是要平步青云了。”
语气中无不是艳羡。
另一女子柔声道:“晏侍卫出生入死,立下大功,本也应该受这样的荣宠。”
“说得也是!咱们是没这样的运道了。”
清脆的声音一转,接着兴致勃勃的再压低了声音道:“姐姐,我听说外面都在传晏侍卫同公主关系不一般。”
另一侍女迟疑道:“晏侍卫跟随公主多年,情分自然不同寻常。”
“不是不是。”她急切道,“姐姐,我听别的府里的人都在传,晏侍卫同公主关系不同寻常。”
“啊?”
侍女一脸紧张又迫切的八卦道:“就是,哎!公主同驸马关系又不好,同晏侍卫情分又深厚……”
“噤声!”一直柔柔气气的女子突然厉声道:“主子的闲话岂是你我能置啄的。”
慕青自杏树后转出,两人看见她,原本的神色皆被惊恐覆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窗棂投下斑驳的阴影,晏秋穿着白色的中衫坐在床上,不似慕青那般斜斜的倚靠,他的腰背挺得很直。
手里拿了卷书,低着头翻看。
“公主!”晏秋道。
慕青隔了两日才来看他,闻言,把脸转向窗户一侧,等心头那股涩意褪去,才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