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温呵斥:“你们啊,天天这心思都不在正点上,山淮集训那是封闭式的,那可是竞赛,哪里能有空出来。”
“关于汇演相关事宜,这些都不是你们应该操心的,江湛已经交给副会长代办了,好了,你们也都收收心思,准备这次汇演为各自班级好好争光。”
沈渝听此眼睫耷敛,被这话心头瞬间沉下,江湛要去山淮,那他,这个月都见不到了
赵谨话却没停,见窗台风吹得愈发大,抬手拿过一旁印章压住卷面
重新看向沈渝,掩不住欣赏:“所以啊,这次咱们就得多亏你了沈渝,老师以前就知道你这孩子肯定有其他发光的地方。”
沈渝听这一连串连连戴高帽的夸赞,慌的摆手拒声:“老师您,您谬赞了,可是我,我不太行的,我都好几年没弹了,琴键都生疏了,可能会”
“哎呀,这有什么的”赵谨根本没想听完人继续说下去,在人话中便截断开口
将报名表又推去,双手做出塔状,直视人:“现在还有差不多半个月呢,好好练练也不差,你放轻松,就当平日里一样不要有负担。”
“重在参与,拿不拿奖都无所谓,第一次这么大场面就算发挥没那么好都是能理解的,你别怕。”
沈渝嗫嚅着干燥起皮的双唇,没因为人这一番安慰,缓下心
依旧没接,视线也降下,不敢直视对方
他已经很久不弹了,不止是生疏的问题,是他过不了内心那个坎。
他甚至觉得他的手指碰上琴键都不会弯曲。
他是一个失败品,是母亲的失败品,家庭的失败品。
他没有资格去触碰
他配不上。
事情一遭遭捋在心头,简直是层层重压
沈渝胃部倏地有些痉挛,脸色更苍白了:“老师,我”
一下连报名单上的字都在出现回影。
赵谨注意到人沁出汗的鬓角,不对劲
忙将报名表搁下,从侧抽了几张纸巾递给沈渝,皱眉问:“怎么了这是,脸色怎么这么差?”
“对不起,老师”沈渝五指在颤,呼吸都在加速
他微扯了个借口,掩盖自己的不适:“可能是没吃早饭的缘故,有些胃痛。”
赵谨听此,也慌了神,转手从抽屉里拿个面包塞沈渝手里,絮叨起来:“那快垫一下。”
“你们这些学生呀,总是熬夜,早上起不来就不吃,再好的胃也被糟蹋坏了。”
话毕,起身又给沈渝倒了杯温水
“来,喝点水,缓缓。”
“谢谢老师”沈渝接过水杯,唇色发白他,在人关切目光中抿了口。
见人喝下脸色有些许好转,赵谨这才松心
视线在沈渝脸上停驻片刻后,到底还是没勉强,将报名表重新搁置在另一头,不过在离开前说了句
“那你先去教室休息,等下真严重,就来这请假回去休息,嗯,这几天下课也去文艺楼看看,跟着他们一起演练下,要是改变主意,这两天再来找我。”
“好。”沈渝点头,抓紧面包袋,发虚的走了出去。
沈渝到教室时,头还是晕的,他沉沉呼了口气,视线移向左侧方座位。
江湛没在,只有摆放整齐的书面,一如它的主人,沉静冷淡永远都是那副模样。
明天就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