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不是我勉强她的,是她当初要死要活跟我在一起。”
宋令姿可以想象那种场景,估计那个女人对宋景说,这辈子除了他这个男人,再也不会嫁给别的男人。大凡打感情牌的女人,除了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没有别的新鲜招数。“如果每个女人要死要活的,你是不是都要管?”
宋景恼怒,瞪了宋令姿一眼。“你胡说什么?我承认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妈妈,但是,我和她青梅竹马,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她要真想去死的话,不会在你面前闹自杀。”宋令姿不想说话刻薄,偏偏宋景的话,总是勾起她心底的怒火。“当初,你要是真爱她的话,就不该和妈妈谈恋爱,结婚。既然结婚了,你就该把心收回来,不该妄想齐人之福。”
宋景的脸青一片红一片,“你以为我们那个年代的人,会跟你们现在的年轻人一样,把爱情当游戏,把分手当成家常便饭吗?比起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我们那一代更加重视感情。是,我不该瞒着你妈妈外遇,但是你想我怎么做?一个是我的妻子,一个是我的青梅竹马,我总不能看着她去死吧?你妈妈那个时候怀着你,难道我要跟你妈妈离婚吗?我爱你妈妈,也爱她,我承认我不该三心二意,但是,感情的事情,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宋令姿摩挲无名指上的婚戒,很多男人都是这样,总是说他爱上两个女人,无法取舍,才会选择背叛出轨。在宋令姿眼里,倘若那些男人懂得爱,就该明白,爱情是神圣的,不是外面卖的大白菜,遇到大减价的时候,可以买一送一的。当然,现在的物价飞涨,别说买一送一了,就是买一棵大白菜的价钱,换成几十年前,估计能买十几棵的白菜。有些女人为什么会选择当第三者,自然是为了男人背后的价值。
倘若宋景没有娶了母亲,摆脱了农村的户口,倘若宋景没有进了机关,拥有了铁饭碗,那个女人还会跟着他吗?或许,一开始真的是因为感情,至于后来,多少也藏着算计,借着宋景的关系,离开农村,离开那个山疙瘩,做城里的少奶奶,不需要出去工作,只需要哄男人开心,多轻松的生活!
“我们这一代是无情了点,不过,我们敢爱敢恨,爱一个人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不像你们这一代,把所谓的爱藏在心里头,然后借着爱情的名义出轨。”宋令姿讥讽。“跟我们谈爱情,你们不但out了,也xiedu了爱情。”
交叠起双腿,宋令姿目光平视宋景,“我不管你和那个女人的爱情是如何惊天动地,我要保证的是我妈妈的利益。要么,你离开那个女人,要么,我劝我妈妈离开你。”
“宋令姿——”宋景恼羞成怒。“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那得问问你,作为父亲,你有几分合格?”宋令姿不甘示弱。“踩着我的肩膀,你爬到局长这个位置,难道你就不想想,我既然能让你上去,自然也能让你下去。一个作风不正,足够毁了你半世的经营。”
在宋令姿看来,宋景这辈子也就那样,再往前发展是完全不可能的。
“你威胁我?”宋景气的浑身哆嗦,“是谁把你养大了,是谁供你读书的?”
“那是你作为父亲该尽的责任。”宋令姿才不会因为这几句,就会心生动摇。“难道你把我生下来,就为了饿死我吗?”
宋景脸色如猪肝一样红。“不孝,你这个不孝女。”
宋令姿听不下去,站起身,“既然觉得我这个女儿不孝,不如你去找孝顺女儿吧。你在外头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怎么轮,也不该轮到我孝敬你,你那个大明星的女儿功成名就,我这个家庭主妇,怎么能和人家相比?”
宋令姿打开书房的门,往外走去。
宋景生怕宋令姿出去和庄雅胡说八道,赶紧追了出去。
宋令姿见他出来,别有深意对庄雅道:“妈,你放心,没人能欺负你的,要是谁敢欺负你,我叫你那个女婿把那个人剁成碎渣,扔到粪池里去。”
“胡说什么啊。”庄雅笑着反驳:“生儿生女就是债,除了你这个小讨债鬼,还有谁敢欺负我?”
宋令姿闻言,搂了庄雅撒娇:“这世上还有比我更贴心的讨债鬼吗?”
“你这个孩子,太娇气了。”庄雅亲自送女儿出了大门。
宋令姿催着她回屋,庄雅知道女儿关心自己,也不好拂逆女儿的意思,转身回了家。
宋令姿走出公寓,回头望去,整栋公寓亮着灯火,透着些许温馨。
拾阶而下,宋令姿看到韩少廷站在不远处冲着她微笑。宋令姿如快乐的松鼠一样,直奔他的怀里。“你怎么来了?”
韩少廷拥着她,“回到家里,没有看到你,我就猜你在这里。”
宋令姿踮起脚尖,在韩少廷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吻。“走吧,我们回家。”不管世事如何艰难,不管人情如何淡薄,宋令姿始终相信,这个世间有真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