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珏微眯了眯眼睛,俯视着他,“袁老板,你这是在贿赂本县?”
王珏的气场太过于强大,袁正奎竟是浑身一震,额间的冷汗亦是唰唰唰地往下流,月夕甚至看到他的两股都在打颤。
看来他是真的害怕了。
“小民……小民不敢。”袁正奎低下了头。
王珏理了理衣袖,淡淡道,“本县见不得脏东西,但若是袁老板依旧不打算识相,本县不建议启用刑房,好叫袁老板尝尝什么是酷刑的滋味。”
他微微一笑,“也不知袁老板可曾听闻监察司的手段?”
袁正奎猛地坐了下来,背后已然湿了一片,终于他开口道,“县尊大人,小民都招,还请县尊大人网开一面,饶小民一命。”
月夕正埋头写着,听到他这话,抬起眸子冷冷看了他一眼,不得不说此人极其善于伪装,即便是上过公堂,他依旧是这副可怜兮兮的冤枉样子,若非手里有什么证据被把持着,他怕是仍旧不会招供。
袁正奎知晓的东西不少,譬如青龙帮如何暗地里将拐卖的人运走,又是如何将一些掺了些东西的假酒带走,行船后,一直往南走,经过江南淮河一代,与烟雨城的行船汇合,最终各自归走。
“小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袁正奎哭道,“再多的话,小民的小命也难保了,求县尊大人开恩,饶小民一条贱民吧。”
王珏端起一旁桌几上的杯盏,轻轻抿了一口,斜睨了他一眼,“既如此,那说说柳杨巷布行后院井中的尸吧。”
袁正奎猛地愣住,连连道,“县尊大人,这个小民真的不知啊!小民从前住布行之时深受……深受……深受困扰,小民逃都还来不及,哪里敢……”
哐当一声,一块金链挂着的玉掉在袁正奎面前,他瞳孔倏地缩了缩,脑门上再次冒出了些冷汗。
王珏问,“可识得此物?”
袁正奎紧紧抿着唇,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不再言语。
王珏微微挑眉,“看来是不识得,既如此,本县也只好派人叫郑氏来一趟了。”
“县尊且慢!”袁正奎忽而道,“这玉是小民的。”
王珏冷笑一声,“早这样不就好了?说吧。”
袁正奎这才道,“那会儿小民来黎阳县也没几日,当真识不得那杨家大郎,只是收到货时,察觉到他有些痴傻,便特地寻人看顾着,没想到这傻货竟偷了小民的衣裳直接跳了井。”
他顿了顿,“县尊大人也该知道黎阳县井下的风光,一旦跳了井,就等于放虎归山,当即小民便吓得连夜收拾行李离开了。”
王珏饶有兴致地看着手中的杯盏,眼底却带着一丝浅淡的笑意,月夕抿了抿唇,这袁正奎又撒谎了。
“照袁老板的意思,本县应该知晓井下的风光?可惜……”王珏道,“本县还真不知道。”
袁正奎微微一愣,这一回他是真的诧异了,“前段时日不是……”
“前段时日什么?”王珏冷笑一声,“本县初来乍到,连黎阳县都没逛过,哪里知晓那么多?不如袁老板给本县带带路?”
袁正奎慌了,连连摆手,“县尊大人,小民才刚回来,您都不熟悉,那小民就更不熟悉了!”
“袁老板何必这般客气,对于袁老板而言,左不过就是个故地重游罢了。”说着,王珏站起身,朝一旁一直冷着脸的竹心道,“送袁老板出去吧。”
竹心会意,近前便一把将袁正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