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好了小姐!”此时柳儿忽而叫着冲进了房间,泡在浴桶内的秦芳回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不好了?” “外面,外面有传言,说,说……”柳儿一脸难堪。 “说什么?”秦芳蹙眉 “说看见您在林地里与人私会!” 那个男人是谁? “到底是怎么回事?”卿岳一脸恼色的拍着桌子:“说,你到底去林地干什么去了?” 秦芳捏着衣袖,一脸委屈之色:“爹爹,女儿已经说过,我去林地,是与宁哥哥诀别。” “只是如此吗?” “只是如此。” “那与你私会的男人是谁?”卿岳的眉挑起,粗大的手指紧抠着红木的桌沿。 “爹爹这话,女儿不懂。”秦芳抬头一脸不解之色:“什么男人?什么私会?” “你!”卿岳的脸涨红无比,瞪着秦芳似有难言,此时一旁的葛氏站起来两步走到了秦芳的跟前:“欢儿,你这个时候还死撑着做什么?外面已经有流言传出,到处都是说你与人在林地私会的话儿,府中下人听了,急忙来报,你爹这才叫你来问询。欢儿啊,明日你可是要出嫁的,而且还是与太子殿下大婚,这流言蜚语的可是会要了咱们卿家人命的,你还是赶紧说出实话来,我和王爷才好见招拆招,想法儿的补救啊!” “是啊姐姐,你到底是和谁见了面啊!”卿清也是一脸关切的凑了过来:“那个男人是谁?” 秦芳看了一眼葛氏那精致的容妆,又看了一眼卿清那红扑扑的脸颊,忽而向后退了一步,大声言语道:“我乃卿欢,乃忠义王府嫡女,自幼因一旨婚约而接受太子妃教导,自三岁起,十二载不敢有怠,谨记谨言慎行,谨记举止有度。如今不过有莫名流言传出,爹爹不去追查恶言口舌之人,反倒问女儿要什么男人名讳,更有母亲大人疑我品性认定我已有不洁急需补救,就连妹妹也看轻于我,不过一传言耳,皆以为真而不疑,质问于我,我,我还真是可悲可叹!” 秦芳说完便是摸出帕子来抹眼角,霎那间屋内本还着恼的怒气便陡然变为了各路的尴尬。 “欢儿,爹,爹并非不信你,是一听这流言,给气坏了嘛!”靠着赫赫军功成为异姓王的卿岳,除了一点就炸的脾气外,根本就是个急性子的大老粗,闻听女儿此言,才惊觉自己的确是太冲了点。 “是啊,我也不是疑心你的品性,我只是,只是想着府上人的安危,一时情急只想着怎么化解了这事儿而已。”葛氏也急忙跟着辩解,但她看着秦芳的眼里有了狐疑之色,因为卿欢在今日之前,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受了多少委屈,从来只会默默流泪,几时敢这般倒过来指责他们。” “爹爹,女儿没有与人私会,更谈不上什么补救之举,对此流言我恼恨,也对流言下咱们王府的安危担忧,既如此,女儿恳请爹爹入宫上奏,将流言之事启奏于陛下,求他将婚期延后,来个追查定断,倘若女儿有不洁之行,甘心入罪终身不嫁,可若女儿是受了委屈,也请爹爹帮女儿讨个公道!” 秦芳说完这话,直接来个噗通跪地,朝着卿岳连磕三个响头,便是起身呜咽着转身哭奔而去,登时留下厅内,卿岳脸色涨红,葛氏和卿清对视连连。 三个时辰后,天色已暮。 秦芳坐在镜子前盘算着到底怎么回事时,柳儿带来了王爷的传话,他已去了宫里,如实上奏了流言之事,皇上做了批示:流言严查,婚期不改,明日大婚依旧! 殿下不可娶她! 有了皇上的一纸批示,卿府虽有流言困扰,却也不敢耽误了婚事进行。 太子大婚,乃国之大事,有它自成的礼仪,因而月儿才挂上树梢,忠义王府的两处角门便打开,由着送嫁的仪仗队鱼贯而入。 而城内,早已敲响了宵禁的锣声,不多时禁卫军兵马奔袭之后,礼部的人抱着红绸长矛,沿路设围和红绢铺道。 秦芳躺在床上一面听着隐约的锣声,一面浅浅的补着眠。 大婚依旧的旨意一下来,她就没再去耗费精神在哭鼻抹泪的伪装上。 她想要理清这背后到底几处盘算落在她这里,可无奈,原本的卿欢太过单纯,从不曾留意许多细节,以至于她想要借靠原主的记忆弄清楚个子丑寅卯实在太难。 而她心中又装着的是自己的使命,至于这些,她倒并不在意,只想着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在见招拆招,也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