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杰直起身子仰头往外边看,不久收回视线,“好像确实少了不少青壮。”
谢武英抽出嘴角的干草,眯起眼睛,“你说他们官差要挑青壮力,属柴家和我们谢家青壮多,怎么不来找我们?”
“那肯定是不合适我们这样人干的事。”
谢武英挑了挑眉,断言道:“那个成烨肯定干的不是好事!”
“不管好事坏事,六哥去办事顾不上这边,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说的也是。”
张达义躺在旁边,听见兄弟俩的交谈声,睁开眼望着参天的树冠。
谢武英一转头见他醒了,“先生醒了?”
张达义点了点头,“都这个时辰了,谢将军他们还没回来。”
谢武英和谢文杰互相对视一眼。
张达义从地上坐起,喝了一口水,拧木塞时现谢家小儿裹的严严实实躺在谢文杰身边。
他笑了笑,“果然小儿无忧,最是逍遥。”
“晚上天凉,老夫人怕睿哥受寒。”
张达义点点头,视线落在呼呼大睡的睿哥儿脸上,一时多看了几眼。
谢文杰见他看的认真,总觉得心里刚才划过去一丝念头没抓住。
张达义自从心里对前事放下后,心里一直惦记着,后面的一路上能为谢家做点什么,凭他如今的能力,也唯有肚子里一点无用的学问,还有一丁点的用处。
不过他也不至于为了报恩,在流放的路去跟谢家人说,要不我张达义给你家孩子开蒙学习吧。
这就不是报恩了。
不过张达义看谢嘉睿这小孩子,倒是很喜欢。
经过他暗中观察,这位谢家世子的遗孤,天性聪颖,难得的是体贴。
一路上无论生什么,总能在很快地调解自己的情绪,努力做到不给大人添麻烦,他甚至观察过他在十分疲劳的状态下,仍然能努力控制自己的小孩子脾气,最多哼哼唧唧几声很快就能安静下来,对大人吩咐的事情,理解力也快。
张达义觉得这孩子,将来开蒙学习也不会差的。
谢嘉睿睡着睡着就醒了,睁眼对上一双慈爱的眼睛,当场愣在睡袋里,小身子忍不住蛄蛹蛄蛹往他十三叔谢文杰的身边靠。
张达义见状忍不住低笑了两声,声音疼爱:“莫怕。”
不知道谢嘉睿听没听懂,但他顿了一会,努力坐起身朝张达义低头,“嘉睿见过先生。”
这是母亲阮氏教过他的话,谢嘉睿一直记在心里。
张达义不禁手捋胡须,心里更满意了。
谢文杰见此一幕,不由转头看向谢武英,后者冲他耸了下肩。
哥俩都没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