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发现自己转读的高中不知道在哪旮旯,反正离市中心挺远的。
这也不奇怪,除了这种名不经传的三流高中,也没有哪所高中会突然接收丁莼这种除了钱之外什么都没有的三无学生。
丁莼把塑料袋放在客厅的桌面上,穿着拖鞋在周围走了两圈,把自己的胸罩和内裤之类的东西收拾起来。
房子是两房一厅,可是丁莼这两天睡在沙发上,因为卧室和次卧都很脏。
沙发也不见得很干净,她打了个电话告诉房东,要把这里的家具都换了。
“那我叫人来搬走原来的家具。”房东说。
“行。”丁莼挂了电话。
之所以房东这么爽快,是因为丁莼说,以后买的新家具都留给房东。
“小妹!”黑皮肤大婶在外面敲门。
丁莼穿着吊带和短裤,嘴里还叼着根烟,她赶紧把烟屁股摁灭了,出去开门。
门是两道的,里面一道木门,外面一道老式推拉铁门。
从缕空的铁门看到,黑皮肤大婶后面跟着一个男孩儿。
跟这边普遍的黑皮肤不一样,这男孩挺白。
“大婶。”丁莼拉开铁门,眼睛瞪得老大:“这就是你给我找的保姆啊?”跟自己心目中三四十岁的勤恳中年阿姨有所出入,不不,出入太大了。
“是啊。”大婶把男孩拉过来:“他叫冬生,很勤快的,小妹你别嫌弃他,他家里也不容易……”
“等等等……”丁莼举起手:“我要找的是保姆。”
“这就是保姆啊。”大婶说:“冬生很勤快的,做饭也很好吃的,小妹你试用几天吧,要是不满意大婶再给你换一个。”
“呼……”丁莼没说什么,让开身体让他们看看屋里面的场景:“我这儿工作量不低,你确定他能行的话,让他进去收拾给我看看。”
“这个没问题。”大婶拍拍男孩的手臂:“冬生,快去!”
叫冬生的男孩子点点头,丁莼发现他一直垂着眼睑,都没抬头看过自己。
从身边经过,又发现他挺高的,这得有十七八岁的年纪。
很瘦,长得周至秀气。
“几岁了?”丁莼靠在门口跟黑皮肤大婶唠嗑:“全名叫什么?”
“十八了。”大婶说:“全名叫蒋冬生。”
打开了话匣子,大婶收不住嘴巴:“这孩子命特别特别苦,跟着他妈改嫁的,现在他叔又失业了,全家就他妈一个人干活,底下三个孩子呀!”
“哦。”丁莼点点头。
“这孩子很早就叫我给他找点活儿干。”大婶叹了口气:“可是人家都看不上他。”
“正常啊。”丁莼心想,是我我也看不上。
“你瞧瞧,小妹你瞧瞧。”大婶拍拍丁莼的胳膊,指着屋子里面:“他收拾的多好。”
丁莼看过去,要是嘴里有烟恐怕就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