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红菱一愣,被他捧有点高,都有些脸红了哇。
白玉楼如同第一次认识她,重新审视了眼前的男子一番,“你我有相同的大志,所以我便一直邀你相助于我,我且问你,今时今日的你是否已经改变初衷。”
“初心从未改变,北伐定鼎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亦是我最大的心愿。”
“我观你在禁军邀买人心,结党营私,所行之事都有谋逆的嫌疑,你作何解释。”
“正所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我看你们这些庙堂中人并无忧民之心,而我这江湖草莽既忧君又忧民,那就用我的方法来补天缺。”
“我南周虽护民不利,症结主要在于官家被昏庸之辈蒙蔽,但这也不是你可以谋逆的理由。”
“官家身边确实奸臣当道,可你又是否知道他心中真实想法,如果真迎回惠帝,届时一国两帝,你叫他如何自处,还是你根本不想知道?”
夏景的话语就如佛门箴言直击人心,不想他继续自欺欺人。
又好言相劝道:“我也劝你一句,你再继续行差踏错下去,恐怕会有大祸临头。”
白玉楼沉默了,面露挣扎之色,他有时候一个人在万籁俱静的午夜,也会往这个方向思考,但每每都会强迫自己挥散思绪。
害怕想的过于透彻会毁掉他的人生观,长久以来一直追求的东西,将会一文不值,人生在世也没有意义了。
好在他也是心智坚定的人,及时收敛心神,不轻易被人三言两语就打破道心。
白玉楼有些意兴阑珊,先解决眼前的问题,为了避免夏景继续影响到禁军,早点把他调出去,调得越远越好。
“白兄是不是在思考,准备把我调离禁军?”
被看穿了心思的白玉楼也没有感到尴尬,痛快道:“没错,继续留你在临安,太过危险,必须要将你这个危险因素去掉。”
“那我提个建议如何?”
夏景不等他回答继续说道:“趁这次定期换防的机会,将我调去秦凤路老钟相公手下如何?”
“那可是苦寒之地,西戎的悍勇不下于北狄,你有什么想法?”
“不如我们打个赌?如果我能平定西戎,将来你我联手共同北伐,不过要以我为主导。”
“笑话,我朝上百年没解决的西戎,你去了就能解决了?”白玉楼觉得他自信过了头。
“就问你敢不敢吧。如果我能平定西戎,那么证明以我的方法同样可以用于北伐。”
“北伐迎回惠帝,还于旧都本就是我平生最大的愿景,只要能达成目标,为你牵马坠蹬又何妨。”白玉楼明知是对方的激将法,但也愿意一试。
夏景这次心甘情愿被他调出权利中心,主要是因为临安府矿场出产的精铁,已经不能加熟练度了,据说秦凤路出产的精铁品质冠绝南周。
正想着要去那边继续肝修为呢,而且秦凤路那边紧邻西戎,两军每天都有摩擦,大把军功等着自己去争取。
秦凤军正是自己理想中的外军。
白玉楼位高权重,一个小小的调动,很轻易就完成。
尽管禁军兄弟们都很不舍,也只能含泪相送他们的好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