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一寸一寸向上攀升,直冲脸颊。
心跳噗通噗通,一声又一声,似乎永动而激烈。
仿佛只要这热度在,就永远也停不下来。
霍应汀落荒而逃,下楼时还撞翻了正在准备给明悦画画的利奥,画笔散了一地,霍应汀却连脚步都没停一下。
明悦和利奥面面相觑。
“hale这是怎么了?”
明兰也不明所以地摇摇头。
没管身后的母亲和好友,霍应汀大步走到了家后头的湖泊。
午后眼光温暖,水镜似的湖面被几只天鹅划开几道水痕,波光粼粼得像是星星坠入其中,静谧而温馨。
霍应汀在这里站了会儿,觉得胸腔里跳动的心脏终于一点一点平静下来了。
他转过身,靠在湖边小亭的栏杆上,仰头迎着太阳想
——这样才对,冷静一点,只是脱个衣服而已。
——大家都是男人,很正常,是吧?
——霍应汀,你有什么好紧张的?
——淡定点,别在裴煦面前和个愣头青一样,你在国外什么没见过?
——兄弟之间脱个衣服,这真的很正常,对不对?
——对。
好容易把自己说服,霍应汀神清气爽,迎着阳光不经意偏过头,看向不远处的家。
然后他就看见——
二楼某间屋子,一个上半身赤裸的青年在反光的玻璃显出影影绰绰的身姿,他似乎正准备午睡,未曾注意到远处的人,只唰地拉起窗帘,遮住了自己身上的无限风光。
霍应汀僵硬地回过头,浑身气血瞬间上涌。
操。
正常个屁!!!
重要
因为下午的脱衣上药事件,霍应汀整个下午都待在自己房间里没出来,连晚饭后裴煦问他什么时候去夜跑都用了“有事”推脱,留下裴煦一个人和利奥面面相觑。
取消了夜跑的行程后裴煦空了下来,没过多久就被霍父邀请去湖边喝茶。
皎皎月光下,青年泡茶的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霍父欣赏地看着他:“晚上喝茶,不怕失眠?”
裴煦看出他有话和自己说,不动声色地改了称呼:“能得霍董相邀,一夜无眠也算不得什么。”
商场之间得心应手的恭维话术,裴煦瞬间从晚辈的身份脱离,不卑不亢,等着霍朝明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