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弄糟的心情一时半会儿没法好转,裴煦冷冷地看着利奥:“嗯。”
利奥有些难绷,漂亮的美人生气起来冷冰冰,比打架的时候还要让人发怵,他犹豫道:“这里是hale名下的私人园林你现在还想去吗?”
利奥已经做好了裴煦一说不想他就去和霍应汀负荆请罪的准备,结果裴煦只是视线一转,淡淡应了声:“走吧。”
利奥大喜过望,狗腿地引着人往里走。
园林离郁郁葱葱,园艺景观精致而繁多,曲径通幽。如果不是利奥说这是霍应汀的私产,裴煦会以为这是哪里的5a景区。
利奥陪着裴煦逛了一会儿后,裴煦的心情也平静下来一点了,两人到了湖边,那里早就准备好了两幅渔具和遮阳伞。
“都是hale准备的。”利奥看着裴煦利落地上手装备,帮兄弟邀功。
“嗯。”
察觉到冷冰冰的人心情好转,利奥终于松了口气,他问裴煦:“裴,能问问你hale怎么惹你生气了吗?”
“”
利奥换了问法:“那是今天我做的事情让你生气,还是hale做的事情更让你生气?”
裴煦甩出鱼钩:“”
他没说话,但心里想——你挺会问的。
霍应汀那天吻他之后,裴煦生气吗?
其实没有。
像裴煦自己说的那样,他只是需要冷静一下。
对霍应汀的感情好像来得理所当然,但其实根本不在他的人生预料之内,裴煦从来没遇到过什么喜欢的人或事,更别提在他准备搅乱一切的前提下出现这样的状况。
所以当这层窗户猝不及防被扰乱他心绪的始作俑者捅破时,裴煦不知道该怎么办,第一次选择了逃避。
他知道自己纠结、矛盾、麻烦,是无法自洽的复杂体。
几年前长达四个月的旅行都没有自救成功,裴煦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无药可救,所以毁灭的欲望与日俱增。
可霍应汀是个变数。
裴煦忍不住靠近他。
他就像光。
头上那道代表破碎日子开启的疤被霍应汀温柔亲吻后,他很多次都在想,是不是他的自我厌弃可以为了霍应汀停下来。
但他目前还无法轻率决定。
毕竟谁都有可能离开,爱对他来说本就是虚无缥缈的。
“没有。”裴煦回答利奥。
“没有生气?”利奥反问,“是指今天的事还是对hale?”
裴煦摇摇头,并不想对别人说得很清楚:“随你怎么想。”
利奥耸肩,甩出鱼竿。
电话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