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所需要顾虑的便是国王在似乎由此而走脱,等待着卷土重来。然而嬴政却并未因此收手,而是使人紧追不舍,如同驱赶着羊群一般将那国王及其军队驱赶,趁机将周遭的小国破灭。甚至于每至一地,都会使人将相应的寺庙推到。
使那神佛以金玉装点、雕琢而成的雕像在火中融化。
“安敢如此?你这是在亵渎神明!难道你就不害怕因此而遭受报应吗!”
其中自有信奉神明者,因此而提出疑问,表露出反对。甚至将其斥为异端与亵渎。然而人心种种,当嬴政分文不取并且将那熔铸之后金银财货分散到那些兵士与顺从者手中之时,自有人学会了闭嘴,学会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路势如破竹,一切俱是在看似风起云涌,实则再是有条不紊间进行。
直至投降的投降,被俘虏的被俘虏。纵使远隔千里万里之遥,此方异域同样是叫这些来自大唐的使者收服。而称臣上表,表示愿意成为藩属。
“如此,我等回到长安,对大唐、对陛下总算有个交代。”
俘虏国王、首领、番僧等种种,获得财富无数且不不必说。大唐的声名与威严同样在这异域当中打响。不管是初入此方梦境也好还是同白衣观音打赌之时所言的种种也罢,似乎都因此而得到了实现。而叫这君王落实。
座上宴正满,杯中酒正酣。宴饮之际,自有使团成员发出感叹。
异域虽好,终不可久留。更不必说那些军队同样是他们四处借来,并非是他们所拥有。做为来自东土大唐的使者,他们终究是要回到长安的。而那些臣服的藩属国
远在千里万里之遥的大唐,又如何可以对此实施有效的统治?不过是将名分占据了,携带着财货、战利品等种种回到长安,回归大唐。
不将大唐的威名辱没。
值得一提的是嬴政似乎因此而彻彻底底的陷入到这幻梦之中,而将自己的身份同那使团中的一员相混同。而将梦中之所有的、做为使团成员的身份视作是自己的一部分,陷入到这角色之内。便如同身临其境体验某个角色抑或者游戏一般,将自己看作是其中的一员。
唐皇也好八百年前的秦皇也罢,现世的种种都似乎在远离。而这些扬威于异域,将大唐威严维护了的使团们则是带着再丰厚不过的贡品财货等种种,踏上回返大唐的路途。
直至一行人即将踏出此间,将要走出此方异域的范围。
“您为何将脚步停下?”
“翻过了这座山,沿着昔日玄奘大师所走的路途,一路向东,便是高昌,是大唐。”
“是啊是啊,如果我不曾记错的话那高昌原本是一个小国,后来叫我大唐所灭,现在同样是我大唐的一部分。”
随着嬴政将脚步停下,身形顿住。却是有人开口,有人上前牵马,有人主动引路,迫不及待的想要使嬴政带领着众人回归故土,回到大唐的范围。甚至于有人面上生出不悦,只道是做为大唐的使者,难道阁下被这异域的繁华所吸引,忘记故国忘记了大唐,想要留在此处不成?
“可莫要忘了你身家性命所系,一身之荣耀等种种,究竟是谁给予?纵使你能假借大唐的威名于此呼风唤雨,将那诸国荡平又如何?离了大唐,没有了那大唐使者的身份,你又待如何?”
使团成员之中,不乏有人冷了脸,做出斥责。将嬴政看作了为权势富贵所惑,背叛家园故土之辈。然而嬴政眉眼垂下而后又抬起,却是轻描淡写道:
“行了,便到此处吧。”
周遭之种种仿佛因此而瓦解破灭,随着嬴政话音落下,此方梦境因此而如同滴落到清水里的一点墨痕一般散开。隐隐伴随着白衣观音那仿佛是失真了的话语。
“你一直清醒,并未曾沉沦在其中?”
“自然。”
对于唐皇并不会长久的沉沦在这幻梦之中,而是终将会醒来的结果白衣观音自然是早有预料的。毕竟接触虽然不多,更未曾彻底弄清楚,其间的疏露与变动究竟是出在何处。但这并不影响菩萨在接触到嬴政的第一时间便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好糊弄的帝王。
更非是耳根子与心性柔软会轻易将自身之想法与意愿改变,随波逐流且没有主见之辈。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
“你为何不回返东土?”
白衣观音有着百千变化的身形与样貌在嬴政眼前浮现。伴随着话语与疑问吐出,恰如同雾里看花一般呈现在嬴政眼前,定格成一副男身异域之装扮与模样。隐隐绰绰,看不甚分明。又或者说男身与女身,样貌形态等种种对菩萨而言,并没有意义。
一切种种俱是表相。只不过或许是眼前的唐皇带给菩萨的惊疑早已超出预料,以致于在那某一瞬间,白衣观音竟是妄图从那表相里窥探到本来,将嬴政存在于面目与身形下的种种尽皆看透。
这自然是一无所获的。甚至于在嬴政皱了眉,仿佛是要因此而显露出几分不悦的那瞬间,菩萨尴尬且不失礼貌的将目光收回,面上似有几分无措。只是玄衣墨发的帝王以眉眼抬起,却是带了几分讥诮与薄凉道:
“菩萨是在教朕做事?”
似乎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嬴政又再度恢复了那强势且冷硬姿态。再不见半点温和。即便菩萨口中的疑问
“菩萨可敢说清楚,朕若是当真将脚下的这一步踏出,走向回转东土与大唐的路途。那么将要由此而迎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