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抬手往道路的尽头指:“你说的是,从前面那座牌坊起到背后的界碑,这一带的房屋全都是相南寺的?”
大婶笑了笑道:“不止。看到对面那栋高阁楼了吗?从那栋酒楼到这,房屋地皮全是相南寺的不说,城外,还有三万亩的地。”
时书:“……三万亩?”
“妇人从不妄语。”
“……万?”
大婶被他没见过世面的模样逗笑了:“相南寺可是东都屈一指的大地主,我们这些生民都要仰寺庙的鼻息过活。十年前,相南寺摩尼殿不慎走了水,修缮花费,知道花了多少钱吗!一百万两!”
时书后退两步,被这震天的数字砸得眼冒金星。一两折合成1ooo元,那意思是修缮这几栋庙宇,花了1o个亿!
整整1o个小目标,就修这几栋楼?绕是时书政治嗅觉一般,也能察觉出,腐败啊,腐败。
时书离开的同时,升起一个念头:“谢无耻到底怎么混进这座顶级寺庙的?”
搁现代,相南寺必定是天下第一名寺,时书以前看过新闻,说一些名寺招和尚不仅需考试,还要985清北毕业的。
……谢无耻,清北,专业对口了么?
“表面同一起跑线,实际被狠狠卷到。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嗯?”
不过话又说回来,相南寺怎会积累如此庞大的房产和地产呢……
一开始思考,大脑就一片空白。时书索性放弃了思考,沿热闹的街道一路往前走。将这条热闹的集市走完,花了足足十几分钟,而这不过东都的壮丽之一罢了。
周围逐渐冷落下来,大概集市走到尽头,时书往回走,左手旁的巷子里传来一阵女孩子的哭声。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求求你们,放了我。”
“放了我吧。”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时书想也没想,掉头走了过去:“干嘛呢!?”
但进去的下一秒,时书的腿立刻虚打晃。他看到了很多人,不是一两个,而是四五个男人,衣衫扎在裤腰带里,流里流气,把一个圈着花篮的女孩围在狭窄的巷子里,涎着脸笑看女孩的哭状。
“别哭啊!怕什么?哥哥又不会伤害你。”
“跟了哥哥吧?哥哥带你过好日子。”
“反正你也没婚配,还是心里有情郎了?哥哥哪里不好?”
人拦在巷子口,女孩一走便一把给她搂怀里淫笑,眼看女孩无助地缩在墙角,只敢哭。
时书出现,那为的只看了一眼:“滚,没你事!”
时书:“……”
好嚣张的流氓!
按理说,时书现在装作走错路离开就行,这几个人也不会为难他。但时书心跳开始加快,在胸腔里乱撞,脚沉甸甸地黏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