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另一侧的李陵川适时开口:“顾先生正在回国的飞机上。”
话音刚落,病房门就被人从外推开。
大半夜,顾酌风尘仆仆。
明明是几个小时没见,却感觉整个人气质大变样。
暴戾恣睢,凛然刺骨,浑身萦绕着煞气。
李陵川忙让开身位给顾酌,宽大的手即刻就贴上了知苑没任何气色的脸颊。
四目相对,却无声言语。
盯着顾酌那张有些凶恶阴鸷的脸,知苑难免心虚生怯。
“不是让你饭后半小时再吃药吗?一次还吃那么多?”
知苑一个闪躲眼神,顾酌瞬间就了然。
李陵川:“问过给知少爷备药的人了,对了数量,知少爷今天的药压根儿就没吃。”
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要再不做出点事儿来,只怕自己更是难辞其咎。
顾酌锋利的剑眉下蹙,却也柔和的态度:“吃的谁的药?知腾远给的?”
知屿倒是着急:“说呀,他们给你吃了什么药?”
“哥哥在这儿,不用再逃避了,他们是怎么欺负你的,全都说出来。”
一被关怀,难免情绪崩溃,而且还是左右各一个。
知苑鼻尖酸,颤了颤睫毛,喏声道:“我不知道,暮云哥给的,就是我以前吃的那些,说是治疗我脑子的。”
薄纣拧着盘踞戾气的眉头,想苛责人,又对知苑那样于心不忍。
“我给你开了药,以后不许吃别人给的。”
“也不许吃别人给的东西。”
知苑跟个犯了错的小孩:“知道了。”
李陵川:“他们买通了医生,只说是吃坏了肚子,我已经让人去查了。”
病房的门口再一次有了动静儿,不过这次却是一个衣着白大褂的医生。
朱院长一进入病房,就眼神敏锐,直朝顾酌走去:“顾总,这是检测报告,您过目。”
被双手奉上的检测报告虽然只有薄薄几张纸,但顾酌翻阅了两页,脸黑如浓碳。
朝另一侧好奇的知屿使了个眼神:“出去?”
知苑也好奇,够着脑袋起身,却被顾酌按回了病床上。
“先休息。”
走廊尽头,窗外的黑夜与廊灯交织。
顾酌将报告递给了知屿,阴冷言语:“看来知家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儿。”
看到报告的知屿蓦地僵滞住身躯,俊美容颜呆怔,眸中更是喷涌出愤懑不解。
一分钟后,才艰难吐出两个字:“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