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耳听自然不如目睹。
“让她们母女先吃点东西,”凤清歌并不急,而是先安顿了一下俩人。
等二人用过饭以后,小女孩儿冲他们笑了笑,脸上有亲近之意。
一行人这才浩浩荡荡地往顺天府走去。
江智正在午休,坐在案牍前闭目养神,就听到衙役来报:“大人,凤小姐来了。”
衙役跟江智去了一次凤府,见过凤清歌,故而认得。
“清歌丫头?”江智睁开眼睛,皱眉:“她来找我何事?”
“是来告状的,带的人还不少。”衙役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看都像是些国子监的学生。”
江智一头雾水,心里猜测她是不是今天在国子监受欺负了。
“把人领到大堂吧,我这就过去,”江智揉了揉眉,把文书合起,起身来到大堂。
堂下,耿家妻女已经跪在地上,面色哀戚而忧愤。
而凤清歌则脚踩着五个恶汉,跟国子监的一众学子们站在外面旁听,并未进来。
江智挑了挑眉,摸不透是什么状况,坐到高堂之下,一拍桌木道:“下站何人,状告何事?”
耿妻听着熟悉的桌木声,戚然落泪,“妾身安氏,乃茂县县令耿子介之妻,来天子脚下,状告茂县上官,延安府府尹周景义勾结贼匪,鱼肉百姓,被我夫君发现之后又残害我夫君性命!”
堂外学子纷纷震惊。
堂上江智更是惊愕,延安府府尹周景义,是出了名的能吏,在延安府十年,让这个贫穷之地改头换面,所交赋税一年比一年高,其下百姓安居乐业,还曾上过万民伞。
这在先皇时期,是众人皆知的。
这个妇人,竟状告周景义?
他下意识地不相信这妇人之言,但却看不出她有说谎的迹象。
江智心里微微一凉,忍不住扫了凤清歌一眼,这丫头,真是天生带事儿的。
他遇了她两回半,次次都有大事!
“安氏,你所言可谓骇人听闻,有无证据?”这事不小,一旦在朝堂上闹起来,惹来的震动,是半点不逊于吴王谋反的。
周景义是清王的人,想要拉他下台,就势必会引来清王一党的攻讦。眼下吴王正要谋反,若是清王这边再出事,那圣上可真的就是腹背受敌啊。
江智内心里权衡一番后,想要压一压,等吴王之事过了再解决。
安氏抹泪,眼睛红肿,道:“有,只是妾身与女儿刚一进京,便被京城的恶霸掳走,强逼我母女屈从委身于他。妾身的行囊,都在那恶霸的家里。大人,求您为我夫君做主啊,他为了茂县,呕心沥血,结果那周景义却夺去他的功劳不表,还让贼匪杀了他……”
她哽咽得泣不成声,旁边耿子介的女儿更是想起了父亲,呜呜痛哭。
江智心下不忍,强自偏转过头去,问道:“你说的恶霸是何人,本官派人去取你的行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