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海浮现出侄儿的样子,微微点头,建儿这孩子倒是符合,但他是要做王家继承人的,她兄长必不会同意让他入赘。
一时之间,倒还真没几个合适的。
凤老夫人皱着脸,打算过段时间出去走动走动,见见年轻一辈,先替孙女挑些个品行模样都不差的备着。等她国子监学业完成,差不多也能嫁……娶夫生子了。
凤清歌见祖母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神情又是皱眉又是惋惜的,不觉失笑。
正好饭也上来了,她一边布菜一边道:“您不会是在想着怎么给我选夫家吧?”
凤老夫人扫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想想怎么了,祖母我这老骨头还不知道能活多久,总不能连重孙都见不到吧!”
凤清歌想起那个可怜无辜的孩子,心中一痛,低头隐藏自己微红的眼眶,努力抑制心头的悲伤,方给凤老夫人夹了一块瘦肉,道:“行行行,您慢慢想。”
“嗯,”凤老夫人如愿吃到馋了好几日的肉,老脸舒展,只觉得通体畅快,看着埋着头只扒饭不吃菜的孙女,便也给她夹了两筷子肉,教导道:“好好的小姑娘,别学闺中娇娘节食,你现在是国子监的学子了,得补充好膳食,才能在一众学子里脱颖而出,不给你父……皇上师父抹黑。”
“知道了,”凤清歌听着她唠叨,悲伤微微冲淡了些,点了点头。
午膳后,两人在外面走了会儿。
凤老夫人后知后觉地问道:“如霜和轻舞那两个丫头呢,怎么没带她们来福寿堂?”
“孙女想在外面开几间铺子,这两天没有趁手的掌柜,暂时先让她们盯着,”凤清歌回道。
“开铺子?”凤老夫人摇头,“你精力有限,光学业就已经很难了,还管铺子作甚,是不是手里没使唤银子了?祖母给你给。”
凤清歌没钱是真的,她也知道祖母有钱,安州王氏所出,当年是带来上百抬嫁妆进门的,就连她攒下来的几千两银钱亦多数都是祖母给的。
但她哪好意思跟祖母伸手要钱,道:“就是练练手而已,有她两盯着,我不用花太多心思的。”
“那你自己安排好时间,”凤老夫人不想孙女太累,想了想又道:“祖母给你派两个掌柜吧,你用惯了如霜轻舞,手边没个人也不好。”
凤清歌连连摇头,“不用了,祖母,铺子还没开张呢,我让如霜轻舞盯着,也是想磨炼一下她两。等铺子盈利了,就叫回来。”
“那行吧,”凤老夫人知道她要强,便不插手这些,而是关心起铺子的状况:“歌儿开的是布铺还是胭脂铺?建在哪儿了?店铺装砌了没?改日开张祖母去给你捧个场。”
凤清歌笑道:“是酒楼,建在离国子监不远的遂宁街上,铺子还没装砌好,开张的话我一定提前告诉祖母。”
酒楼?凤老夫人看着笑呵呵的孙女,没好意思打击她。
儿子那时也是心血来潮要开酒楼,结果赔得一塌糊涂,要不是她护着,就要被老家伙家法伺候了。
京城正经酒楼大都开不长久,除非是做那种营生。
等这傻丫头亏了钱,就知道做生意不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