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捂面抹泪,嘁声答道:“那名恶霸名为刘虎,开了不少赌坊和楼子,妾身不知他的宅邸在哪里。”
刘虎?
江智皱了皱眉,朝衙役们看了看。
其中一个衙役出列,回答道:“启禀大人,刘虎乃是北城有名的恶霸,手底下的打手极多,纵然是东、南、西这三城,也有他的势力。”
江智皱眉,“这种恶徒,你怎么不早些禀报于我?”
衙役小声道:“那刘虎背后有人,而且他从前行事小心谨慎,只是近段时间不知为何突然猖狂起来,属下没来得及向大人禀报呢。”
江智朝他摆了摆手,略带歉意的看向安氏,道:“你放心,本官虽能力有限,但也定会替你们做主的。你,带人去将刘虎带来。”
衙役领命,带了一队人离开。
江智让人带安氏母女在侧堂休息,朝凤清歌招了招手。
凤清歌一愣,对同窗们歉意一笑,跟着江智来了后堂。
“清歌见过大人。”
“不必多礼,坐下吧,”江智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道:“你呀你,你昨日刚给本官寻了一件大事,这才没多久,今天又给本官找来了一个大麻烦。”
凤清歌哑然失笑,老实道:“大人是青天在世,这等冤屈,清歌看了实在心里难受,只能带她们找您了。”
“行了,”江智盯着她的脸看了又看,心道,果然如此,微微叹了口气道:“你可知道那刘虎是什么身份?你又知不知道这妇人状告的周景义是谁的人?你还没踏上朝堂,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丫头呀,你要知道,朝堂政务不是你路见不平就能轻易解决的!”
“清歌知道,”凤清歌点了点头。
“你!”江智还要说什么,听她这样一答,脸上顿时多了几分惊异,“你怎么会知道?”
他摇了摇头,语气略带警告地道:“这不是你闺中小儿女的胡闹,也不是国子监学子私底下义气凛然的谈资。这是朝政,弄不好,会死人的!”
凤清歌再度点头,道:“清歌正是知道这个事情事关重大,弄不好会死人,才更不敢隐瞒不发,只能将此母女俩带到大人面前。”
她顿了顿,道:“周景义在延安府多年,经营了多少人手,又害死了多少无辜的百姓,他在那里一手遮天,仗着天高皇帝远,自以为可以高枕无忧,连先皇钦定的七品县令的性命都不放在眼里。若这件事情没有爆出来,茂县又会死几个县令?延安府治下又会死多少正直的官员?”
“这件事必须彻底清查,不然不足以告慰死去的耿县令,更不足以威慑那些贪赃枉法、沽名钓誉的官员。”
“纵然他是清王的人,哪又如何,圣上已经登基,无论是吴王,还是清王,只要他们敢乱,就只有死路一条!”她身姿挺拔如修竹,眼神中充满了凛然的正气。
一身浩荡之气,令江智不由得微微恍惚。
仿佛面前站的不是顾清歌,而是他崇拜视若指路明灯的师兄。
“唉,”江智叹气,道:“丫头,你真是给本官出了一个难题……本官不是不想查,只是想暂时先压一压,你昨日给本官说的,我查过之后便已面圣禀报,吴王反意昭然若揭,这个时候,你让圣上怎么动周景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