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皇族了,就算是他这等平凡人,只要能站上足够高的位置,就会有问鼎金座之遐想。
孙恭面色淡了几分。
谢導“嗯”了一声,想起宇文烨那小儿年初便已加冠,却迟迟不择王妃,甚至连个通房都不收,是提防还是张望?
赵理又道:“春日宴上,当稍作筹备。”
福宁公主的春日宴,向来是男女婚嫁相看之所。
谢導扫了赵理一眼。
他知道赵理与孙恭二人之间的矛盾,却也从不劝和,对他而言,门客之间关系过于密切、和谐并非好事。
这二人才识皆不低,又有手腕和心机,两人有竞争,彼此不服,反而能更好地出言划策,为自己办事。
“你说的有理,烨王是该有个王妃了,”谢導眯着眼,没想到自己以前从来没有放在眼里的一个人,竟成了不小的气候,心里也不敢再轻视宇文烨。
“老夫心里正有个人选,你去安排。”
两手准备,总没有错。
“是!”赵理露出欣喜之色。
这下,孙恭的面色终于沉了下来;其他五人则暗暗捶胸后悔。
府外,惠风和畅,日光融融,绿叶繁枝恣意生长。
国子监。
凤清歌坐在云台下,听着上首夫子的抑扬顿挫的授课声,暗暗摇头。
“果然,丙级的课程对我来说,依旧有些简单。”
今日恰是尚书科丙级授课之日,她问过时间后便早早来此听课,试一下自己的进度。
她坐在前面,动作十分明显。
授讲的王夫子是个古板的老头,平时最见不惯学生在下面乱动睡觉,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行径。
本来见她是个女子就心中不喜,这会儿见她摇头,便毫不掩饰地面露不快,敲着戒尺发出重重声响。
“怎么,老夫刚刚讲的内容有谬误之初?”
一众学子的目光顺着夫子视线,齐刷刷地投向凤清歌。
凤清歌一愣,反应过来后有点无奈,起身揖身行礼:“夫子恕罪,学生只是想起之前所学浅薄,心中叹息自己学识浅薄,不敢质疑夫子。”
课堂上还有睡觉的,她只是摇个头,不至于专门问一下吧
“你一个奉旨入学女学子,不好好在丁级听课,跑到丙级来做什么?”王夫子冷哼一声,盯着她看了一瞬,道:“既然你说自省到了自己的浅薄之处,不妨讲讲。”
凤清歌闻言合上了书,微微蹙眉。
国子监的课程自由,学子没课的时候也可以去听其他夫子授课,且很多人都这样做。
她不知道这位王夫子是看不惯自己,还是恰好心情不佳、拿自己撒气,但不论是哪一个,刚刚的提问都明显不带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