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越兰在天学监座位席间,听到监官的喊声顿时坐直了身子,看着台下眉头紧拧。
抒玉怎么会换了舞?
“李抒玉居然跳这支舞?”
“当年纳兰夫人气势惑人,舞出此等大气磅礴的剑舞。这李抒玉柔柔弱弱,怎么选了这舞?”
南淮景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对着身边的南容宣道:“你们今日这是要玩哪一出?”
南容宣端起眼前的茶盏,慢悠悠品了一口,目光看向那抹月白人影,浅笑不语。
南淮景挑了挑眉,倒也不在乎他故作神秘。
周围的人无论怎么说,她都死死盯着李抒玉手中那把剑。
杨挽锦抬起头,看见那原本空位上的人又回来了。
李抒玉一身皎玉素白长裙,发间一根玉簪未带。
只用一根红色丝带将发丝松松垮垮地拢住。
手里握着一把薄如蝉翼的长剑。
整个人素净得不行,就像是深野林间走出的守山仙子。
目光清冷,气质出尘。
她竟没穿那件裙子?
南珏意眉心微蹙,看见少女手中那把熟悉的剑,心头涌现出一股莫名的烦躁。
皇后余光瞥了眼南珏意,见她那儿子头一回把握的事落了空。
也好,省得她每每给他安排,他还无动于衷。
她挑了挑眉笑了笑,专心看向戏台上的人。
《秦游戏》一曲奏响,似乎当初那热烈又朝气蓬勃的女子,再一次出现在他眼前。皇帝眸色渐深,紧紧盯着台下的少女。
但是好似又不同……
舞剑那少女面色浅淡,闲散一笑。
竟然从中闻到了一丝凄厉的意味。
或许不是错觉,李抒玉的《秦游戏》,一举一动,似她又不似她。
如她利落,却蕴含悲伤。
南容宣的目光追随着台上的少女,今日之舞,与那夜完全不同。
阿玉,她在难过。
他心中顿时浮起一丝不安。
他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南容宣淡淡瞥了眼席间的李尘归,正巧对面的人也抬眼看他。
他漫不经心地瞥开眼,而心里那股不安竟然更浓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