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嘉舟余光瞥了眼笑着的女孩,唇角勾起一抹淡笑。
没多久,摩天轮即将到达最高点。
姜意神色认真,笑意粲然,轻笑:“迟嘉舟,有没人告诉过你,在摩天轮到达最高点的时候可以许愿,或许能成真?”
“没听说过。”他垂眼,笑意懒散,没告诉她,这是他第一次坐摩天轮。
在他的记忆里,母亲冉茵茵总是那么温柔,就连说话声都是轻柔无比的,带着他玩,每天都有很多新花样,有趣得很。
但迟远安不一样,他很忙,有时候甚至在家里一天都见不到他人影,对于‘父亲’这个词,他是模糊的。
可父母告诉他,父亲是爱他的。
小小年纪的迟嘉舟对此深信不疑。
小时候他好动,贪玩,看着别人的父亲都带着孩子一起玩,笑得那么开心,他不知道这就是羡慕,只想着也让父亲陪他玩。
母亲总说父亲闲下来会带他去玩的,这的确一时安抚住了闹腾的他。
可太多次的期望落空,纵使年纪还小,但也能依稀察觉到父亲对他的态度。
尤其是他这种警觉力强的人。
慢慢的,他不再期待父亲带他去玩,长大后,他知道父亲对自己敷衍,他逐渐变得冷淡,渐渐的,几乎与迟远安无话。最后,他的心变得冷硬麻木,此后再也不需要那虚无缥缈的父爱。
自那以后,他没有期待的东西,也没见旁人中有谁对着他流露出这种神色,直至今天,她凝视着他,眼神闪着希翼的光芒。
隔着炫色的灯光,他看见姜意闪着光的脸,没一会儿,她逆在了光里,一瞬间,有些让他头晕目眩,暂时忘记了之前和迟远安的不愉快。
奇怪。
他见过那么多漂亮的,优秀的,但都入不了他的眼,可只见她一次,却能记住她。
从互不对眼到另眼相看,再由悄然心动到坦然接受自己对她的心意,只不过短短的时间距离,他的态度却翻天覆地。
倒真应了那句:心动不觉,沉溺其中。
看着姜意的脸,他竟然能找到归属感,内心的空虚和孤独好似瞬间被填满,一种被救赎治愈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他上瘾。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轰隆,随后天空炸开烟花,绚烂耀眼,一簇接着一簇,照亮整个夜空。
他轻挑眉梢,挪了下位置,笑容慵懒柔和,“姜意,看我干什么?看烟花。”
他的尾音勾着,懒散而低沉,质地清冷又轻缓,动听极了。
烟花绚丽的色彩照在他脸上,朦胧感让他优越的长相更添美感,神秘并存,姜意有片刻地失神。
“姜意。”他唤她的名字,嘴角上扬,“很漂亮。”
迎上姜意的目光,他轻笑,不紧不慢地开口:“我说烟花。”
姜意面色稍许不自然,动了动唇角,微笑:“我当然知道你说的是烟花!”
搞得以为他说的不是烟花一样。
谁能确定他说的是她?!
姜意无奈地笑了笑,“迟嘉舟,现在开心点了吗?”
她眨眼,倾身过来了些,眼底泛着星光,比黑夜的繁星还要更耀眼。
迟嘉舟直勾勾地看着她。
姜意没躲闪,任他看着,与他对视,目光平静又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