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好好冷静一下,针对刚刚一系列暴起伤人的行为。
在学校和回来的一路上虽然也有想法,但都可以忍耐,然而这个人到来之后,他几乎立刻放弃抵抗大脑里的暴力思想,潜意识认为对着他并不需要忍耐。至于理由,并没有。
贺飞章几乎可以确定,周放一定和他相处过不短的时间,并且知道一些秘密。
消失的两个月,以及他身上的变化,也许可以从这个人身上入手调查。
感觉到自己兴奋难耐,坐在沙发上视线还不由自主往厨房那边拐,他索性跑到浴室冲了个澡,降降一身的躁气。
当周放端着炒好的菜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病人已经换了家居服窝在沙发里看新闻,一头短发湿湿嗒嗒还在往下滴水,看起来就是个稚气未脱的半大少年。他目光转了一圈,周围东西都还在原位,桌下的蝴蝶刀却已经不见踪影。
于是周放将菜全部摆上桌后,又去浴室拿了条毛巾扔在贺飞章脸上,并命令他:“擦干净,不然不要吃饭。”
贺飞章不满的抗议:“我以前也这样怎么了。”
然而周放根本没听他的抗议,他熟练地摸出一副手铐,抓起贺飞章左手轻轻一套,将他的左手和餐桌腿铐在了一起。
他的动作太快了,做完这些后就和没事人一样在他对面坐下,贺飞章这时才反应过来,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不可思议道:“周放,你这是什么意思!”
“别在意,我还给你留了右手可以活动,我希望咱们能安安静静吃个饭。”周放一点没觉得唐突,反而还温和地安抚他:“如果连吃饭的时候也要和你打来打去,那真是对美食的一大亵渎。”
贺飞章左手连着桌腿,右手抓着毛巾,面上阴晴不定的看着对面这人慢条斯理夹着菜。然而周放还不停刺激他:“头发要擦干净哦,滴在地板上一会儿你还得擦地。”
贺飞章忍耐的开始擦头发,对周放只有一个字:“滚。”
一顿晚饭吃下来,周放很满意,贺飞章想杀人。
饭后,周放对他说:“你可以去收拾一些衣服,咱们今晚在我家住。”
贺飞章皱眉,“你是要把我关进来吗,因为我有杀人倾向?”
“并不是关起来,只是方便我照顾病人。”周放摸了摸他的头,一边帮他开手铐,一边说:“当然,还因为贺继山今晚可能回来。”
周放:“……什么?”
“你现在的情况,在去找郝医生之前最好尽量少和人接触,原因你知道的。”
“这我知道,”贺飞章烦躁的打断他,“我是说我爸,之前我也没和他说过是吗?”
周放点头:“你坚持不告诉他。”
贺飞章默然。
周放:“没问题了的话,收拾一下,我们该走了。”
他起身将所有碗筷收进厨房,贺飞章趁他洗碗的时候回屋整理东西,他不知道要在别人家住多久,于是胡乱挑了好些衣服一股脑全塞进包里,收拾好就背起背包,靠在走廊上等周放。
周放出来的时候看到他正在神游。
还是眼镜口罩鸭舌帽,宽松休闲的运动服松松套在身上,脚上一双有些磨损的运动鞋。他手指微微摆动着,指尖一把蝴蝶刀正在上下飞舞,犹如真正的蝴蝶翩然翻飞。
这是一个在周放看来非常熟悉的动作,代表贺飞章正在进行思考,或者陷入了难题。
不过贺飞章肯定没发现他现在的动作,不然估计又是一顿惊吓——他以前可不会这种高难度动作。
周放走过去,一指准确弹在刀柄上,在小刀被弹飞前闪电般抓住了它。接着他握住贺飞章那只手腕,低声说:“走吧。”
“恩。”贺飞章并没看见,心不在焉被拉着走出家门。
如果他看见了,说不定会重新评估此人的身手,然后控制自己的麒麟臂不到人家跟前随意招惹,免得找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