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涵,你不要动。”樱子望着简仪脖子上冒出的血珠,耷拉在身体两侧的手指止不住地发颤,语音也是颤抖的,“你放开简仪,换我好不好。”
陈涵知道简仪是樱子的弱点,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得就放开简仪呢?!她只是笑了笑,比在简仪脖子上的尖刀更往细嫩脖i颈里进了几分。“时间还早,你讲讲为什么会喜欢简仪吧。我们仨现在都有空,可以一起听一听。”
她知道怎么摧毁人最脆弱的心理防线。对樱子来说,简仪知晓了她隐藏的喜欢,这便就是给她最致命的一击伤害了。
简仪不用看便也能够想象得出樱子现在的羞赧,她制止了陈涵,低沉声音中带着不可忽视的威压,“陈涵,够了。”
她们三个明明是那么要好的朋友,怎么会走到现在这种地步?!
“现在没有和你说话。”陈涵手中的刀轻轻往下一划,便可以见到简仪白i嫩脖颈上的细腻皮肉往两边展开去了。
莫不说樱子讨厌她夹在她们中间,她自己也讨厌极了插在她们中间。她们俩比自己都要先认识,明明都那样要好了,干嘛还要夹进自己啊!
“我说。”樱子不忍心去看简仪,也不愿意陈涵继续伤害她,松开了手中握紧的拳头,终于下定了决心,坦诚自己的一切。
实际上,她早就想坦诚的,可一直在害怕和犹豫。现在反而破罐子破摔无所畏惧了。
“樱子,你什么都不用说的。”简仪努力偏头想要看向身后的樱子,根本不在乎脖子上所流淌的鲜血。
朋友之间,不能强迫对方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哪。
“她不说,就让你说!”陈涵手中的尖刀直接在简仪脖颈上的软肉翻转,鲜血流了一地,失血过多的简仪想要翻身夺刀都没了力气。
樱子望着简仪身下的血泊,眼神哀婉,把她和简仪的交往一一道来。
樱子和简仪相遇的那个夏天,是小城里最炎热的季节。
天空蓝得骇人,似乎不晃花人的眼睛不罢休;一向清明的蝉趴在阴影的树叶下,叫得十分的惨烈;而柏油路冒着腾腾热气,彷佛要融化地面上行走的一切。
街上的行人皆身着清凉,赤膊的大爷叔叔小孩子随处可见。
闷热,无所遁形。
樱子很清楚地记得,简仪那时候还是有着栗色卷发的姑娘,皮肤白净,穿了一件坠着卡其色流苏的无袖长裙,抱着画板,站在菜市场门口那棵树叶稀疏的树下,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买菜行人,不时动上几笔,表情宁静而又温柔。
她会注意到简仪,是因为她的困窘。
家中虽然是做生意的,可重男轻女的父母早就离婚了,母亲拿着离婚分的钱去了国外,父亲不久娶了小了他十多岁的妻子,生下了他最宝贝的儿子,而她直接被从家庭生活中剥离。
美名其曰,父亲说是为了”锻炼”她,给了她一栋很小的房子,以及很少很少的生活费。只够吃喝的生活费。
明明她已经很俭省了,然而她每次到了月底,都只剩了很少很少的零钱,少到只能买几颗焉了的白菜。
这些白菜都必须要等摊主收摊的时候去买才能买到。
她那天失神地站在那里看啊看啊,手中捏着的零钱都被掌心的热汗打湿了。简仪突然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从画板上撕下了素描纸,“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