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嘉赐微笑:“因为值得高兴的事儿接二连三呐。”
********
从辰部出来,常嘉赐晃晃悠悠着回到片石居,比以往又晚了一些,太阳都快落山了。
一入院远远就看见一人站在庭阶处,手中握着一把灵谷,悠悠缓缓地散给脚边的白孔雀食。
嘉赐走近,东青鹤头也没回地问:“去哪儿了?”
常嘉赐挺了挺脊背:“去鱼邈那儿了,我之前跟师父说过的。”
东青鹤侧了侧头,似乎想起来了:“之前说要教你浮云都忘了。”
常嘉赐嘿嘿一笑,蹦跳着走到他身边:“不打紧的,我知师父日有万机,我向旁人讨教也成。”
东青鹤抬了抬下颚,常嘉赐立马机灵地摊开了手。灵谷便自东青鹤的指缝间淅沥沥滑落,掉入了常嘉赐候着的掌心。
“你是我的徒儿,自然由我来教,不然我这师父岂非失职?”东青鹤看着他道。
常嘉赐欣悦地捧了两手灵谷,帮着一道喂起了南归:“不会啊,师父待我如再造父母,我怎敢这样想。”
“是么?”东青鹤笑得温柔,“只是你总有一日会羽翼丰硕独当一面的,就好像学了浮云,便是为了能飞离青鹤门,看更远的山川湖海。”
常嘉赐觉得师父这番感慨言带深意,于是面目一转,垂下眼来:“不会的,师父若不想我便不这样。”
“不怎样?”东青鹤盯着他的头顶,好笑的问。
常嘉赐抬眼对上他,认真道:“不学修行,也不学浮云了,我就待在门内,一直陪着师父。”
他这话说得轻缓,眼中闪烁的光晕却满是凝重的情真意切,仿佛东青鹤真是他此生最重的慰藉与倚仗,看得东青鹤一时都有些沉默,须臾才抬了抬手。
常嘉赐以为对方要揉他的头发,结果东门主竟轻轻捏了捏小徒弟的鼻子,无奈地骂了一句:“小骗子……”
常嘉赐心头一跳,口中仍是分辩:“我说真的,师父……”
东青鹤却未再听,只一把抓过常嘉赐的手,轻轻拍落他掌心沾黏的灵谷,细长的指尖仔仔细细地在他手上写了几个字。
“这是浮云的八字口诀,你回去琢磨琢磨吧。东青鹤收回手道。
常嘉赐低头,就见自己的掌中浮出了几个金字,笔走游龙铁画银钩。他刚要细问,门外走进了一个威武大汉。
“门主,属下有事要禀。”哲隆风风火火的道。
东青鹤点点头,让嘉赐回去练口诀了,自己则同哲隆一道向书房而去。
“门主,徐风派的和雍掌门同他的师弟昨日被人害了……”哲隆边走边道。
东青鹤皱眉:“怎么回事?”
“就在徐风派中,那二人浑身修为被吸尽,似是魔修所为。”
东青鹤显然想到了青溪,问道:“徐风派的人如何说?”
“他们觉得是……是……”
哲隆犹豫,但东青鹤怎会不明白,代之开口:“他们觉得是沈苑休做的。”
“不错,沈苑休本就同那和雍有些旧怨,加之梼杌之事徐风派摆了那么大的阵仗,又是找人证,又是来告状,却依旧指认沈苑休未果,自然更添新仇,”而且和雍还用缚妖链把沈苑休绑得去了大半条命,如今沈苑休离开重去徐风派要他们偿命再合理不过。
东青鹤站在书案前拧眉思忖,半晌看向了窗外。
“暮望,你说呢?”
下一刻,一道绿光自窗边闪过,秋暮望站在了东青鹤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