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卿理了理袖口,“他人在哪?”
薄文星讶异王妃竟还不知王爷就在府上,他恭敬回道“东跨院有一处小园,王爷天擦亮回来就歇在那里。”
…
东跨院并不远,沈瑜卿让绿荷先回去,偶到一曲径幽深出,里搭建一处木屋,与府内所建大不相同,倒像薄文星口中的小园,
她停住脚步,站了会儿才进去。
门半敞,沈瑜卿抬手轻轻推开。
屋内简陋,只置了一方桌,一矮榻。
长刀搁置在桌上,她眼转向里,矮榻躺着一人,抱臂而卧,双目微合,仿若睡着的模样。矮榻稍短,他两腿交叠,懒散地高搭在扶沿儿上,革靴染土,看不出原本的面貌。
沈瑜卿脚抬起,刚落下,矮榻上男人警醒地睁眼,锋利的目光直射向门口的人。
见是她,歪了歪脖子,两腿微撑坐起身,“怎么找到这的?”
沈瑜卿手压着门,“随便找的。”
魏砚掀起眼皮,因刚醒,眼窝里陷出一小片褶子,“能找到这是够随便的。”
沈瑜卿不理他的揶揄,“我给你的药呢?”她进了里。
屋内平素有下人洒扫,还算是干净。
没置凳,她站着,他坐着,两腿懒洋洋地叉开,背向后仰了仰,抬着下巴看她,低笑,“丢了。”
沈瑜卿没什么表情,“乌金丹世间难得,我从上京出来只带了一颗,你得赔我。”
“哪有送人的东西还要人还的道理?”魏砚脊背一动,躬身两手撑着腿。
沈瑜卿瞥了眼他白布包裹的肩侧,“无赖。”
“骂我什么?”
“无赖。”
“嗯,再大点声听听。”
第18章。命大如烈焰入冰河,甘心沉沦。
他眼底有淡淡乌黑,天擦亮回来,一整夜不过睡了半个时辰。
沈瑜卿不说话了。
魏砚靠回去,栽歪着肩,后脑勺抵着矮榻后的墙,漆黑的眸直盯她。
她今日与往常不同,许是府中开宴,画了妆容,眉心点缀花钿,细眉如柳,唇珠丹霞,有如芙蓉。
“好看吗?”沈瑜卿拨了下颊边碎发,眼睫掀过去。
“一般。”魏砚咧着嘴笑,眼却是没转开。
这话莫名熟悉,昨日她摸他时也是这么说的,现在倒是叫他学了,沈瑜卿暗瞪他。
门半开着,屋外忽有脚步声响,魏砚敛了神色,略正衣襟,端坐起身。
沈瑜卿嗤了一声,装模作样。
有仆人在外躬身而立,“前院已开席,大人请王爷王妃过去。”
魏砚眼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