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卿看他一眼。
魏砚注意到,冲她扬扬眉,“想说什么?”
他懒散地坐着,已看不出丝毫紧绷的神态,漆黑眸子闪烁着亮光。
沈瑜卿觉得这人莫不是个疯子。
她坐起身,低头解腰间的革带。
七手八脚地解,捣鼓半天,那扣却半点没松,不知他怎么系的。
魏砚手搭过去,三两下解开结扣,拿革带往腰上系。沈瑜卿坐到他身侧。
“受伤了吗?”他问。
沈瑜卿摇摇头,“没有。”
她全程都被他护着,确实半点都没伤到。
“我们怎么出去?”她问。
魏砚一腿伸直,另一腿半屈着,手抽出腰间的短刀,搭膝盖上晃了两下。
“这地方隐蔽,雪积得深厚,张禾短时间内很难找不到我们。”魏砚头侧过去,唇勾着,“休息会儿去里面看看。”
这山洞深,是通着的。
沈瑜卿没什么异议,除了医术,其他的她也不会,只能跟着魏砚。
“来之前就问过你怕不怕,现在怕吗?”魏砚右肩倚着墙壁,左肩空着。
洞内光线弱,看不到什么。
沈瑜卿抱着双膝,“没什么好怕的。”
大不了就是死罢了,她怕什么。
魏砚饶有兴致地看她,“我多年没回上京,上京的女人都像你这样?”
沈瑜卿说,“你又瞧不起我。”
魏砚抬手抹了把嘴,笑笑,他可没说过这话。
坐了会儿,沈瑜卿脸才朝他转过去,察觉他一直侧倚着,半边肩空出来,“你受伤了?”
魏砚满不在乎,“不是大事。”
沈瑜卿没多问,不知是不是他真的皮糙肉厚,总对自己的伤满不在乎。
过了一会儿,天仿佛变得暗了,四周黑漆漆一片,真正伸手不见五指。
沈瑜卿看不到他,试探性唤了道,“魏砚?”
旁侧有低沉的男声传来,“嗯,怎么了?”
沈瑜卿抿了抿唇,“我们什么时候走?”
“冷不冷?”他问。
洞内冰天雪地,经历过一次死里逃生,沈瑜卿衣裤湿了大半,牙齿都有些打颤。
唇碰到一小块濡湿。
“喝口,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