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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告一段落,五日后,昭和帝病逝,传位于四子魏景,引起满朝哗然。又因淮安王手段凌厉,震慑八方,无一人敢质疑魏景身份。
服丧期满,上京步入寒冬,夜里霜雪遍地,放眼望去尽是皑皑一片。
沈瑜卿昨夜便来了。
自那日魏砚在殿上提起两人婚事时,回府后父亲态度显然不悦,却没再像从前般。
昭和帝病逝,魏砚面上不显,该做什么做什么,但昨夜两人见到的第一面,沈瑜卿看见他眼里的沉默痛苦。
入夜时两人合衣相拥在榻里,他掌心碰着她的脸,轻轻吻着她的额头,像是山林里舔舐伤口,汲取温暖的孤兽。
沈瑜卿心口抽痛了下,埋在他怀中轻声,“魏砚,你还有我。”
第74章。提亲他是我心之所向。
夜色浓稠,家家灯火黯然退下,宫墙高筑,圈住城中人。
乾坤殿内
尚且年少的帝王正襟危坐,一丝不苟地批改案前的奏折。
服丧一月,议政停了五日。
初次坐到那个位子,魏景心中五味杂陈,有对前途的担忧,亦有来日的意气风发。他相信自己会是成为一个名垂青史,受万民敬仰的好皇帝。
“皇上,殷大人请见。”小太监弓着腰从门外进来。
魏景放下手中墨笔,沉声道:“请祖父进来。”
殷墟打算明日回扬州了,白天人多眼杂不好辞行,有些话夜中说才显得肺腑至深。
“臣拜见皇上。”殷墟手平举过头顶,恭敬地做宫礼。
“祖父这是做什么。”魏景起身下了三重台阶,双手扶住殷墟的肩,少年的声音青涩,“祖父,景儿现在虽是皇帝,但祖父养育教导之恩景儿不会忘记,这些规矩在祖父这通通都作废了。”
殷墟撑膝起身,面目慈祥,枯槁的手抚过魏景的肩背,“祖父知道,你是个孝顺知恩的孩子。”
因这句话,魏景心中一动,莫名觉出不舍难言的悲戚来。
“你母亲自小性子跳脱,先帝巡游之日,她在家中不老实非要跑出去看,两人因此结缘。她入宫前我曾问她可否后悔,你母亲说她不悔。”
殷墟微微一笑,“她性子就是这般执拗。当年她心知自己成了别人眼中钉,为保下你甘愿一死。”
“祖父…”魏景喉中一堵,心中酸涩,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殷墟拍拍他的臂,“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母亲是家中幺女,几个哥哥都护着她,她深悉兄弟情义重要,将你托付给行止就是希望你们兄弟二人能相互扶持。”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景儿,不要负你母亲所托。”
“景儿明白。”魏景双膝而跪,少年消瘦的脊背挺得笔直,“三哥是景儿兄长,护景儿多年,无论何时景儿都会以三哥为先。兄友弟恭,永不忘却。”
“如此,我就放心了。”殷墟含笑,双手叠住举过头顶,“明日老臣要回祖家了,今日一别,望皇上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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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
魏砚吻着怀中人的眼。黑眸幽幽盯住她。
两人的呼吸缓缓连在一起,黑白相织。烛光在她背后,乌黑的发披了满肩,她美得摄人入骨。
“卿卿。”他声音低低的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