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八最后不情不愿把毛蟹以三个铜贝十斤价格都卖给了黎家。好笑是打开麻袋检查时候儿又死了七八只,最后一称也就三十斤了。
二十铜贝收来蟹回本九铜贝,自已一家还被折腾半死不活。王老八肠子都悔青了,一拿到钱便立刻带着儿子回了家。
留下一堆已经不怎么活跃毛蟹,和黎家人大眼瞪小眼。
“赶紧蒸了吧,别又拖死了。”
黎江说完突然想起自家蒸笼铁锅走之前都给搬到了铺子时,现下家里就剩以前做饭陶罐。
三十斤毛蟹用陶罐慢慢蒸,只怕要弄到好晚了。
黎湘也想到了这茬儿,可眼下也没别法子,只能赶紧动起手来,争取早些蒸完。
一家子生火生火,洗衣洗衣,等螃蟹熟了便一起扒螃蟹,偶尔馋了便吃上一块蟹黄,香人连疲累都忘了。
四个人点着灯一直扒到亥时晚上九点才总算是把三十斤螃蟹都给剥了出来。只是剥出来后还要炒制,慢熬装罐,黎湘便催着爹娘先睡,自己和表姐两个人就行。
两口子想着明日还要早起收拾行李划船,也没坚持,简单洗漱便睡了。
黎湘其实也困不行了,但她瞧着表姐那好学样子,也跟着打起了精神,教她做秃黄油。
又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才安心睡下。
晚上睡得太晚,早上却又得早起真是太痛苦了,黎湘惦记着和唐惠说好时间不敢磨蹭,强打着精神起了床。
洗漱完便赶紧把被褥卷好捆起来放到船上,还有床板和家里米油粮食,一大堆东西都放上去。
放完东西船舱就几乎没有能下脚地方了,三个人只能坐在船头,顶着风去城里。
十一月早上,江上风是很冷。关氏生怕着凉再拖累丈夫女儿,裹着床被子只敢露出一双眼睛。瞧得黎湘又好笑又心酸。
娘病一半是心病,一半是早年落了病根没好好调养,这些年又生活太差所致。从现在就得开始好好给她调理调理了。饮食上营养一定要提上来,绝对不能省。
黎湘干劲儿满满,恨不得立马开张开始赚钱。
她正想着日后计划呢,突然听到身旁表姐突然惊呼了一声。
一坨还冒着热气粟米糕擦过关翠儿脸砸到了黎家船板上。
是谁
黎湘站起身四下一,立刻找到了罪魁祸首。
前方不远一艘小船船尾正坐着一个眼熟少年,挑衅朝黎湘挥了挥手。
那是上回在镇上向自己打听伍乘风少年,他叫什么来着
想不起来了。
“他是谁呀”
关翠儿站到黎湘身边瞧过去,有些莫名其妙。
“表姐,脸上擦一擦,粘上米了。”
“”
“疼不疼”
“不怎么疼,就擦了一下。”
前头船上骆泽见两姑娘说话没理他,忍不住又丢了一坨粟米过去。
“诶小丫头真是你啊。”
这回粟米直接砸到了黎湘手上,好好粮食就叫他这么糟蹋了。
黎湘皱着眉不耐烦把手上粟米糕抓下来团了团,盯准目标朝着那人脸直接砸了回去。
什么人呐这是,打招呼是这样打吗
没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