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从钰来说,这大概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自他出生身边就有各种各样伺候的人,帮他打理一切琐事。
苏逢春摇了摇头,“我不喜欢有人伺候,”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总觉得很不适应。”
这话王从钰倒是无法理解,毕竟对于他来说这些人伺候他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适应不适应。
毕竟术业有专攻,他能写得一手好文章,却分不清油墨酱醋。
“苏姑娘不光医术了得,做事也如此麻利,在下自愧不如。”
王从钰真心实意的叹慰夸赞。
苏逢春却有些摸不到头脑,她不过就是倒了杯茶水而已怎么扯到做事麻利上了。
别说是倒水这种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就是劈柴烧火,对她来说也是五岁就学会的技能。
因为要活下去。
不过这些话苏逢春自然不会与王从钰说,毕竟这事儿算是苏逢春的伤疤,总是不好揭给别人看。
况且苏逢春自从拜师到药灵山,那段艰苦度日的岁月再回首,已经恍若前生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来这些经年往事。
苏逢春不是没经历过苦难,但是人要向前看。
太过于执着于过去,那便是固步自封了。
苏逢春一贯乐观处事。
所以她只是略低落了一下,便很快提起了精神,
“不说这个,”苏逢春搓了搓手,两眼发光,
她小心翼翼捧出来一块海棠酥,酥皮颤颤巍巍的晃动恍若真的花瓣随风而动。
“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苏逢春就将海棠酥一整个塞进了嘴巴中。
毕竟中午那顿饭赵秉文也在,苏逢春还是要注意些吃相的。
而如今在更为熟络的王从钰面前,苏逢春就不必如此小心翼翼了,况且这口海棠酥她已经忍耐了许久,早就迫不及待了。
苏逢春咀嚼着口中的海棠酥,把两个腮帮子都塞得鼓鼓的,仿佛一只可爱的花栗鼠。
王从钰看着苏逢春吃的这样香,也被带动起来。
他挑了一块儿稍微小一些的海棠酥,然后学着苏逢春的样子一整个塞到了嘴里。
世家大族最是讲究礼仪,更不用说王府这种簪缨世胄的人家,对于子女的礼仪教导更是严苛。
因此这般放饭流歠的吃相在之前是绝不可能出现在王从钰身上的。
但是,
王从钰看了看面前正在大快朵颐的苏逢春,眯着眼睛笑了。
苏逢春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子。
王从钰暗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