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因为此案?”如蔓试探道。
“倒也不是。”萧何意摇了摇头,“此案子发生之时,周进早已在苍州与勤王对抗,唯一称得上有关的,也只是一与周进来往密切的官员被查处罢了。”
“这般大的油水,他竟未掺和一脚?”如蔓似有不信。
“便是掺和了,以他的心机,又如何能让自个儿留下蛛丝马迹?”萧何意讽刺道,“许是油水进了肚子,早早找了替罪羊罢了。虽说此事并无周进掺和的证据,然其却与另一件案子有关。”
“什么案子?”
“私吞军饷。”
“什么?私吞军饷?”如蔓面露惊讶,“这可是重罪,他竟如此胆大妄为?”
“呵……”萧何意冷笑,“若能查到他头上,他如何能这般嚣张,只可惜此事却是查不到他的头上。”
“怎讲?”
萧何意摇了摇头,似有无奈:“此事便要从苍州战事说起了……”
如此,他便娓娓道来,如蔓便也知晓了这个令周齐贤对周进有了过节的案子。
那时苍州战事未曾吃紧,边境恰好动乱,沈宁安便带兵去了边境,故而这苍州便只留下周进一人镇守,他便有些无法无天起来。
且说周进这人本就贪念太重,既是能贪一笔,又能全身而退的,他何乐而不为呢?
这沈宁安一走,周进没了约束,自是又起了贪心。军队于苍州之时,不过只是与勤王叛军相互牵制着,等待时机罢了。
天子向来忌惮动乱谋反之事,若士兵起义,更是后患无穷,故而朝中将士的军饷,向来不曾苛待,便是等级最低、最普通的士兵,每月也能有一两银子。
毕竟衣食不饱,又谈何忠心呢?
周进这人倒也不蠢,虽是起了贪心,倒也并未将整个军队的军饷克扣下来,若是整个军营的将士军饷都少了半两,那他们还不得反了?
故而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会这么做。
周进拉拢了几个同样心术不正的将领,一同谋划了此次的肮脏勾当。
大部分的士兵,军饷倒是与往常无异,然而每月,总有一些士兵的军饷少了半两,倒也不是每回都是同一些人。可往日军饷都是定额发放的,不曾少过半分,大家伙儿不免奇怪。
同上级长官问起,只说是军营中不乏浑水摸鱼之人,为了严明军纪,天子制定了奖惩制度,故而那些个少了军饷之人,都是当月表现不合格之人。
他们哪里晓得这些只不过是借口罢了,他们的长官早已同那人狼狈为奸,扣下的银钱,早已到了他们的腰包。最底下的士兵,向来只有接受的命。
军营之大,几十万的士兵,便是部分人的军饷被扣,那也是不少的数目。
虽说如此,军营的将领之中,总也有刚正不阿之人,这士兵军饷被克扣一事,只要他们稍微动些脑子,如何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尽管心中愤怒、不齿,想要揭发此事,可周进统领大军,又与多人勾结,他们又如何是他的对手?
保不齐周进不曾得到半分惩罚,反而他们自个儿身陷囹圄,故而只能寻个时机,另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