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从天降
二弟和老板娘在广东过着幸福快乐、富裕奢华的好日子,后来经过十月怀胎,老板娘为他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帅哥儿子。
相比之下,我和大牛在农村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除了留守妇女,农村里面还有许多留守儿童,这些孩子有的有爷爷奶奶带着,有的没有,因为他们的爷爷奶奶死得比较早,大概等他们长到1o岁左右,懂得自己煮饭吃了,他们的爸爸妈妈就将他们放在家里,两公婆出去外面打工赚钱给他们读书、建房、娶老婆。
大部分的农村孩子都缺乏关心爱护和管教,长期这样,有的懂事得让人看到了想哭,有的凶狠恶毒得让人心生恐惧。
我取环回来大概一个月时间左右,还没有开始和大牛爱爱,一天傍晚,大牛在地里想赶完最后一点活,回来晚了一些,走到半路,看到旁边的西瓜地上有几个十三四岁的小青年在摘西瓜,那些西瓜刚刚长到差不多人头大小,离成熟还有些时间,主人家要迟一段时间才来田里搭棚子看管,大牛看到那几个小青年摘了一个西瓜砸到地上破了,看到是白色了又摘了一个砸到地上,还是白色,几个小青年一边砸西瓜一边骂咧咧的,西瓜地经他们一折腾,满地都是白花花的破瓜,大牛看着心痛,人家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西瓜怎么能够这样糟蹋啊?于是喊:“嗨,后生仔,你们干什么?”
几个小青年白了大牛一眼,为的一个瘦高个子不屑地问:“这西瓜是你的吗?”
大牛说:“不是。”
瘦高个子说:“不是关你屁事?叽歪多嘴。”
瓜地是三叔的,大牛隐约看到一个人从村里面跑出来,看样子应该是三叔,大牛大声喊:“三叔啊?快点来看看你的西瓜吧,被人糟蹋得不像样子了。”
三叔倒提一把铲,一边骂着一边气急败坏地跑来,几个小青年这才走出瓜地,不紧不慢地走远了。
第二天早上,大牛像往常一样挑着一对簸箕走出村去干活,经过荔枝林,忽然三四个人蹿过来,将他掀翻在地,其中一个抡着一根水管,朝他的腰部猛地一击,然后鸟兽一般逃了。
大牛倒在地上,当时他还不知道自己这辈子已经算是完了,只是想爬起来却怎么也爬不起来,后来有人看到赶来了,这才找人来送他去医院。
第二天,医生拿着拍出来的片宣布说,大牛的腰部脊椎被打断,腰部以下完全没用了,从此以后恐怕只能坐在轮椅上生活。
这是一个比死亡还可怕的消息,大牛听了,突然一声惨叫……
出事后我一直陪在大牛身边,那声惨叫至今留在我的记忆里,一个男人彻底的绝望,原来是这么的令人动容,毛骨悚然。
但是在当时,我却显得意外的冷静,坐在病床旁边,俯身下去抱住大牛,不断说:“大牛,你别怕,你别怕,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后来我们也向派出所报了案,并且将犯罪嫌疑人抓拿归案,但是对方只是未成年人,不具备承担全部责任能力,只能由父母来赔偿,但是一个农民工家庭,将他们的祖坟挖光卖掉了也拿不出几个钱,案件到了最后只有搁置,大牛几乎等于白白被废了。
大牛的医疗费是个巨额数字,把猪把牛把鸡都卖掉了也凑不够那么多钱,瘦高青年是主谋,他生性残忍,凶神恶煞,但是父母却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听到消息后从外省建筑工地赶回来,两个人未老先衰,还没到五十岁已经白苍苍,双双跪在大牛病榻上痛哭流涕,又跪又拜。
两个家庭倾尽全力,耗尽所有,大牛的医疗费还是凑不够,至于我,从结婚到现在几乎一分钱存款都没有,除了那五千块,二弟也没有再给孩子寄回来任何的生活费用,我跑回娘家跟母亲说明情况,想跟她借些钱,妈妈听了说,:“巧云,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哇?”
妈妈刚吐完“哇”字,就嚎啕大哭起来,我也控制不住自己,积压多日的情感爆出来,也跟着母亲一起痛哭,两个人嚎啕完毕,妈妈问:“巧云,你今后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