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辰耀略微抬眼,男生比他高半个头,极为厌恶地看了他一眼,甩开了手。
商行樾不想和他浪费口舌,回身去看温清梧。
她有些呆愣地睁着眼,怔怔地看着他。
山里露重,冰冷的风吹着面颊,她脸上那片红痕像是细小又密集的绳索,紧紧地缠绕着他的心脏。
他压抑得喘不过气。
警笛声打破了灰沉的死寂。
耳边的轰鸣再次响起,温清梧愕然地摇了摇头。
“不是我。”
不是我欺负郑南毓,也不是我报了警。
她像是一个无数次伪装自己丑恶嘴脸的囚犯,无论怎样表演得善良无害,最后也难逃被揭穿的命运。
被短暂释放的囚犯,混杂在熙攘喧嚣的人群里,藏起自己卑劣又阴暗的过往,以为自己表现良好得以释放。
可她忘了。
这本就是一场无期徒刑。
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逃离。
冰凉的掌心握住她的手腕,她被拢进一个温暖的外套里。
“我知道。”磁性喑哑的声音在耳侧响起。
她抬头看他。
视线里的血红渐渐散去,她从空白的一角窥探到他的表情。
少年垂着眼看她,胸膛细微地起伏着,初秋的露水气模糊了她的感官。
乌云散去,摇曳的树影交叠,月光一跳一跳地落在他眼眸里,带着湿漉漉的雾气。
他,看到了吗。
看到她无处遁形的过往,还有卑劣又讨好的表情,像丧家犬一样匍匐在地。
或许她早就没有尊严了。
可她不想再回去。
她想开口,侧目却看到警车上走下的中年男人早就钳制住温辰耀的手臂。
她不动声色地在商行樾身后缩了缩身体。
察觉到她的小动作,他挺直了背脊。
“不会让他带你走的。”
他仍旧握着她的手,指尖在她腕骨处点了点,温热,磨砺,却让她安心。
“那边那两个,干什么的?”警察举着手电筒照过去。
郑淮舟从车子上挤下来,抬头和商行樾对上了视线,他偏了下头。
他读懂了他的催促意思,上前两步开口解释,“叔叔你别误会,是她救了我妹妹。”
为的警察细细看了一会商行樾,扯唇笑了,“是你们兄妹啊,又热心肠办好事了。”
郑淮舟没听懂警察话里的意思,但也点头应承着,“对对对,我朋友也喜欢做好事。”
温清梧下意识地想要抬头看,宽大的手掌掀起帽子,扣在她顶。
她的视线被遮挡。
温辰耀阴冷地瞪过去,可是商行樾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
“虽然是做好事,但也要到警局做笔录的,不过这辆车坐不下了。”余江看了眼自己五人位的警车,从警服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