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头疼摆手:“她没事,好着呢!怪不得你,连父皇也没辙,那是亲妹子,我们做哥哥的岂能同她较真?”
“那周家兄妹呢”瑞王又问。
二皇子皱眉,明显有些烦躁。
“放心,他们也都在我府上,会妥善招待的。”赵泽雍温和告知。
瑞王轻轻点头,正色道:“这次是宜琳错了。等会儿她进来,我会教她,实在太不像话了。”
赵泽雍停顿片刻,缓缓道:“让她先冷静冷静吧,免得进来哭闹影响你休息。不介意的话,我替你教她,顺便还得调查意外详情。”
“好极,先多谢三哥了。”瑞王莞尔:“我的话她只当耳旁风,估计你的话,她能听进去些。”他心脏不好,呼吸困难心跳过快,有些憋气。
幸而瑞王生在皇家,有天下名医良药精心呵护着,否则真的很难成年。容佑棠感慨地想:瑞王兄妹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性格迥异的两人。按常理推测,一般长期患病的人会脾气糟糕,可瑞王的涵养礼仪却这样好。
容佑棠站在床尾侧方,大受震撼,悄悄把瑞王看了又看,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然而几个皇子聊着聊着,瑞王眨眨眼睛,突然遥望容佑棠发问:“是你帮了宜琳,对吗?”
我、我——
众人不约而同扭头:赵泽雍眼里有感慨的笑意,二皇子竟满脸鼓励?
容佑棠心思变了又变,一时间摸不准情况,遂谨慎道:
“回瑞王殿下的话:只是碰巧偶遇而已,谈不上帮忙。”
二皇子急道:“你得实话实说!长公主当时是不是被一群恶人……威胁迫害啊?”
咳咳,你竟然口头上都不给长公主留脸?
容佑棠暗中咋舌,悄悄和庆王一对眼神,低眉顺目道:“二殿下,具体情况小人委实不清楚。长公主当时迷路、找不到禅房,小人刚好经过,就顺便带路了。至于那群穷追不舍的陌生人,是半途突然冒出来的。”
瑞王了然点头:“总之,本王很感激你,必有重谢——”
“重什么谢?给他十两银子就行了!”赵宜琳强行闯进来,嫌恶地剜一眼容佑棠,手一扬,掷出一锭十两的白银、朝容佑棠砸去。
容佑棠侧身闪避,那银子在半途被赵泽雍迅速截住。
“宜琳!”赵泽雍虎目一瞪。
“宜琳,道歉,你无礼了。”瑞王严肃吩咐。
容佑棠:“……”我是不是应该安静地走开?让他们哥几个教训妹妹?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欠了十两银子,现还给他,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们全都向着外人!”赵宜琳挤开众人,坐在兄长床沿,开始淌眼抹泪,哭诉道:“哥,你看看嘛,他们都欺负我。”说着还重点指着容佑棠。
血口喷人忘恩负义!容佑棠深吸一口气,努力劝自己要大人有大量。
瑞王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说:“三哥,我得歇会儿。”
“哥——”赵宜琳看来是惯常在胞兄面前撒娇告状的,动作神态熟练得很,一套一套的。
二皇子一副“眼不见为净”的表情,已退去外间喝茶压惊。
“行,你歇着,我已向父皇递了请求,你应当可以在庆王府玩几天。”赵泽雍耐心又关切,轻轻一拍病弱兄弟的肩。转身板起脸:“没听见?你哥要休息!”他深知这个妹妹的秉性,遂直接命令跟着的人:“带她去膳厅,看好她。未得四弟允许,不准踏进景平轩。”
赵宜琳倏然站起来,气咻咻地说:“三哥,你就是这样对待妹妹的?”
“你们平时是怎么教导长公主的?”赵泽雍皱眉问奶娘和管教嬷嬷们。
“老奴失职,罪该万死,殿下恕罪。”奶娘苦着脸欲下跪。
赵泽雍一挥手:“此处严禁喧哗,都先下去,膳后带她去议事厅。”
“我不——不——别拉我——”赵宜琳奋力挣扎,觉得受到天大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