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我们也不能认他。郝三刀已折在那崽子手里,‘镇千保’被迫销声匿迹,明宏被害成什么样了?你我绝不能做引狼入室的傻事,更不能坏了父亲的大计。”杨若芳冷静提醒。
窥听的周明杰忍无可忍,撞门而入,把父母吓一大跳!
“爹、娘,你们说容佑棠是明棠?!”周明杰劈头质问。
周家闹得鸡飞狗跳,庆王府内却一如往常,整肃有序。
无人打搅,容佑棠酣眠足足两个时辰,才自发清醒。
“糟糕!什么时辰了?”
容佑棠忙起身下床,里间暗沉沉,外间点亮一盏精致小巧八角琉璃挂灯,茶水帕子果点样样齐备,他洗漱一番,喝了杯茶,随即开门出去。
七月初五,夜幕繁星点点,一弯峨眉月高悬,朦胧柔美。
庆王是七月初六的生辰。
已是戌时中,嗳,睡懵了!
容佑棠有些懊恼,刚要去庆王院子,却见隔壁耳房快步出来两名内侍,笑容可掬,垂手道:“容公子醒啦?您放心,管家已派人到贵府送了口信。”
“殿下吩咐别叫醒您,故晚膳时辰已错过了。”圆脸内侍尽职询问:“公子,现就传膳吧?”
“多谢二位费心。”容佑棠笑问:“殿下回来了?”
“是。”
“我有点儿事,想先去见殿下。”
内侍笑意愈浓,笑眯眯道:“殿下正在月湖湖心亭赏月。”
“赏月?”容佑棠疑惑抬头,遥望夜空纤细的一弯峨眉月,朗笑道:“好,那我去月湖。”
不多时
容佑棠手提素面六角灯,走到月湖前,定睛眺望:
今晚没有月光,相距甚远,湖心亭四周有一圈遮阳绿植,看不见庆王身影。
容佑棠踏上通往湖心亭的曲折游桥,远远扬声请示:
“殿下?”
“过来。”夜风清晰送来庆王低沉浑厚的嗓音。
“是。”
容佑棠提灯照亮脚下,小心翼翼七弯八绕,碧波荡漾的月湖水近在咫尺,让畏水的他极度忌惮。
片刻后
“殿下,”容佑棠走进湖心亭,歉意道:“抱歉,我本是前来致谢的,岂料一觉睡到了现在。”
“无妨。”赵泽雍莞尔。
宽敞亭内一圆石桌、一纳凉罗汉榻、几把椅子、四角悬挂灯,桌上开启一坛青梅酒,十几小碟果点。
其中,青梅酒已倒空小半,赵泽雍拎起酒坛,给容佑棠倒了一杯。
庆王公务繁忙,偶尔到这亭中静思一晚,已算悠闲放松。
“你不是让本王亲手挖酒吗?为何改变主意自己提来了?”赵泽雍一本正经问。
容佑棠把灯笼搁在角落条案上,忆及往事,尴尬得无以复加,含糊道:“恰好酿成了,就给您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