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慎握住她手腕,眯起双眸时是他不悦的表现,但她不惧他。
“你方才说什么,你若爱上我?”他狠声道,“不许说若字,你这般寡人很难过。”
景辛察觉自己的确是说错了话,可她如今害怕听到生育这些字眼。孕后期肚子太大,她连弯腰都费劲,如厕都是长欢搀扶,梦里想喝口水身边都没有他陪,连生孩子都要被人逼宫,她很怕再生。
两人都沉默着,戚慎松开她手腕,扣住她五指。
他终究还是帝王,做到这份上已经不易。她望着他眼睛,说起道理:“生孩子很痛的,为了甜宝我不会再走,可我嫁给你为妻后你能给我自由选择生育的权力吗?我很害怕临盆,我怕死,怕医疗技术不够好,怕下一胎就是难产……”
戚慎沉默了许久。
他没有立马答复她,而是在谨慎思考这个问题。
景辛望着他认真的模样,忽然有些感动,不是因为他的犹豫而难过。他越是这样慎重,她越知道他没有将她的话当儿戏,也不曾敷衍随便给她答案。
他终于望着她眼睛:“只有容嘉一人?他会不会太孤单了。”
景辛心情也很复杂,犹豫道:“以后再说吧,我现在没办法完全地回答你今后的事情。”但她也许只是想要他一个坚定的答复。
戚慎道:“寡人答应你,不勉强你生儿育女。”
景辛忽然涌起一阵酸意,眼眶里有热泪涌出,漫天的烟花就绽放在戚慎身后,男子挺拔英俊,深邃轮廓被烟花打出虚幻光影。她扑进他胸膛,搂住他腰。
也抱过他那么多回,这一回却是真情实意,是她渴望紧紧拥抱住这么虚幻的人,怕他被烟花带走。她恍惚地想,穿越会不会不真实,她会不会哪天就离开了这个世界,失去了他,失去了自己亲生的甜宝小可爱?
戚慎抿笑:“满意了么?”
“你不高兴。”
景辛捋起他唇角:“你好像有些傻傻的。”
他挑眉:“我乃天子,怎有傻处。”
景辛弯起唇角,牵住他手朝楼梯走:“今晚的烟花很美,是我见过最美的烟花,戚慎,我很开心,谢谢你。”
身后的人却停下了脚步,景辛回头看他,他正戏谑笑起,问她何时见过烟花。
景辛愣了瞬间:“在,在弥国啊。”
“唔。”
他重新牵起她手走下楼梯。
这次换成景辛停住了,感觉到身下涌起的一股热流,这具身体好像是例假来了,穿来到现在,她也终于感受到了久违的例假滋味。
景辛颇为尴尬,裙摆虽有多层,她却害怕在禁卫身前出丑。
楼梯口已有禁卫等候,戚慎紧张关切她。
她小心扯着他袖摆,弱弱道:“可以抱我吗?”
戚慎笑起:“这就是作精?”
景辛颇为无奈。
他将后背给她,反手张开双臂:“寡人背你。”
“不,我要抱。”
戚慎失笑,横抱起她下了楼梯。
烟花仍未止,桥上赏景的行人见到他们愣了瞬间,前头两人慌张跪下,周围人也连忙恭敬跪地。一瞬间,所有人依次跪开,连岸上围观之人都不敢再看烟花,纷纷跪礼。
景辛诧异他们掉马了,她不曾蒙面纱,又被戚慎抱住,只好尴尬地用宽袖遮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