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救了你,你却转而投身到周公门下,越美貌的女子,话果真越信不得。”
景辛笑了:“陆公这是什么顽疾?脑疾还是智障?你不过就给本宫几两银子,就想让本宫给你做牛做马?你做梦还差不多。良禽择木而栖,择的当然是梁天子这棵参天茂树。”
“参天茂树?”
“是的,他是我的天,是我的夫君,是这天下唯一顶天立地的人。”
陆扶疾嗤笑不已,只把她这句话当成滑稽笑话。
景辛见他目光灼灼,她心底无比惊慌,面色却一直强作镇定。
“哦,别说我的夫君,你连周公都不如。”
陆扶疾眸色暗沉:“莽夫之勇,怎可撼动天下。周公乃败将,虽然孤也钦佩他一腔勇气,但孤与他不是一类人。”
“不是一类人?你不就是垂涎本宫的美色吗?”
她太直白,以致陆扶疾脸色僵硬,她勾起红唇,眼里一腔哀切思念。
“我想周公了,他在弥国待我极好,我去他军营他也从不曾委屈过我,什么都听我的。他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却不像你,只因为救我一回就想要挟我报恩,别说我的夫君了,你连周公都比不上。”
她见陆扶疾脸色越来越愠怒,在计算这激将法管不管用,增加剂量:“我原以为周普只是莽夫,你比他英俊年轻,却不想人不可貌相,有些人白长一张英俊的脸,还不如莽夫懂得怜惜与尊重女子。”
“孤做得到!”
景辛露出一个不以为意的笑,并不相信。
陆扶疾深望她一眼,打开寝殿的门踏步出去,但很快又折回来,手上拿出一本书册。
他翻阅上面的字:“戚慎给你尊重了是吗,孤也可以做到。一个不懂民生疾苦的暴君荒唐至极,孤不屑与他比较。”
景辛诧异那本书册,假装冷淡去拿,在看清那些字后被惊出一身冷汗。
[丁末日,景妃诏男艺人于长乐殿赏舞,午时睡二时辰……子时无眠,起身作画。]
[丙辰日,殿中焚香以牛奶沐浴,景妃诏琴声作陪,出浴后喜用香膏润肤……]
她早已被监视,在棠翠宫的一举一动都被挽绿记录成起居注,连同戚慎做了什么这上面都有。浑身窜起寒意,仿佛生活在一个监视器下,景辛对面前的人厌恶到极点。
但她垂眸敛下这些情绪,扔掉那本册子。
她负气地坐到椅子上:“那年救了我,为何一直不曾现身,你为何出现在弥国?”
“孤那年微服到弥国与周公商议对策。”
“商议朝戚慎献美的对策?”
提到戚慎,陆扶疾神色不喜,点头。
景辛懂了,所以即便原主入弥国王宫后陆扶疾发现是她,也为了这造反大计不曾与周普言明。
“孤每日看你学习琴技舞技,你一颦一簇都……”
“周普送我入梁王宫后要我暗报戚慎的消息,我从不曾传回信,他与你关系亲密,可曾告诉过你?”
陆扶疾并不愿回答,但见她一直在等答案,敛眉道:“不过是心软莽夫,终不得成就大业。”
景辛懂了,周普是真的很喜欢原主,所以即便原主折服于戚慎的权势后与弥国断了联系,周普也从不曾怪罪过原主。
她望着陆扶疾,忽然觉得这个男人还真的连周普都不如,渣得明明白白。喜欢原主的脸,又想要原主去攻略戚慎成为他们造反大计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