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颜宗冷眼看向小路,他还没来得及兴师问罪,这小子倒自己送上门来。
“大修名先生让属下给司瑶姑娘送药庄发的新衣和守岁钱。”小路紧张回道。
“查验过了?”颜宗瞟了一眼小路脚边的包袱继续问道。
“一件新衣,一份守岁钱还有一本医书。”
“你在药庄做了一年的药童也该懂些医理吧?可知这上面是出自哪本医书?”说到医书,颜宗随即将手中的几张字帖丢到小路面前。
“回殿下,这上面默写的正是这本医书,《素问》。”一看字帖小路已认出是司瑶的笔迹,说完便将包袱里的医书翻到与字帖相同的段落,一并递到颜宗面前。
颜宗仔细对照后这才放心,命人将包袱连同医书给司瑶送去,但仍留下小路。
“你觉得回风是个什么样的人?”颜宗仍旧冷着张脸,试探的眼神问道。
“寡言少语,心思深沉让人琢磨不透,但本性纯良,天资聪颖。”小路直言回道。
“哼,既让人琢磨不透你又如何看出他本性纯良?”颜宗冷笑一声,脸上已微微有些愠色。
“属下失职,请殿下责罚!”小路垂下头,战战兢兢地继续跪着。
“你确实失职,你与前酆国太子朝夕相处了一年竟毫无察觉,他甚至还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谋划了对本王的刺杀。”颜宗的周身彷佛结了一层冰霜,面色也是极其阴冷。
“什么,他是前酆国太子?更是驱疫仪式上刺杀殿下的谋划者?”颜宗的话令小路再次震惊,愣了片刻后面色渗白,急忙磕头请罪:“请殿下治属下不察之罪!”
此时的颜宗自是怒火中烧,可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与阿诺差不多大的小路被吓得浑身发抖时终是动了恻隐之心,遂压下怒气沉声道:“与其想着领罚,不如想想该如何戴罪立功。”
“殿下指的是司瑶姑娘?”小路微微抬起了头,迟疑了半晌后又一脸为难地磕回地上:“还是恳请殿下降罚吧。”
“你说什么?”颜宗双眉一紧,震怒道。
“不过在殿下降罪之前请先看一物。”眼看宗王压下去的怒火又要冲起来,小路立马将手中的一张白色小卡片递上。
颜宗面色阴沉地拿起白色小卡片,疑惑地看着上面长相与司瑶一模一样但神色大差的画像。
“这是属下在司瑶姑娘房中搜来的,上面既有她的画像还有她的户籍信息,想来这份神秘名刺才是她的真实身份,可是她来自的国家属下不曾听过。”
颜宗没再理会小路,而是继续沉默地研究着手上的这张名刺。
见颜宗没有发怒,小路便继续大着胆说道:“殿下,小路自受命监视司瑶姑娘的一举一动后从未有过丝毫的懈怠,但这数月的相处属下未察觉到司瑶姑娘有任何的异动,反倒为她在药庄日夜苦学医术的毅力所折服,平日里司瑶姑娘对任何人也都是赤诚相待,恪守本分”
“你是本王的暗卫,今日却要为本王疑心的人说话?”小路的一番肺腑之言反倒令颜宗心中不悦,前有阿诺,后有小路,一个个都为这身份不明的司瑶求情。
“殿下息怒,属下可用性命担保司瑶姑娘为人光明磊落,绝非细作。”小路郑重地跪拜在颜宗面前继续为司瑶求情。
颜宗看了一眼手中的名刺,再看了一眼跪拜在自己面前的小路,虽没再说什么但面色明显缓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