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低头研究东胡人刀具的韩谨砚莫名眉心一跳,扭头打量他,“你怎么来了。”
“汤王在梧州对外宣布要接管蔼县、敕县、楛县,他梧州人马已经控制了我们蔼县。”墨隐喘了一口大气,丢下马缰强。
难怪墨隐带队过来。
刹时,韩谨砚涌起凛冽如霜的寒眸,冷笑道:
“汤王他好胆!他还未曾问鼎燕都皇座,我翼州,可不是他封地。待我驱逐胡人,且跟他算账。”
“画儿呢?画儿可有消息?”
墨隐茫然道:“画儿是谁?”
当日韩谨砚回来后,立即沙场点兵,领了三万将士赶往岐牙山加固防线,还未曾与人道明过,风草原名风染画。
“风姑娘。”神出鬼没的周司,不知从那冒出来,歪在门柱上。
原来风姑娘叫风画,墨隐自以为套对了人名,“我未曾收到消息,主子,您晚些问浮生猎影卫的兄弟们。”
沉吟片刻,韩谨砚安排道:
“墨隐,你带着我的书信且回翼州,着植将军点兵三千,驻守崇县。”
“令崇县、符县等接应蔼县、敕县、楛县退守和逃离的官员、百姓,令各县县令好生安置妥当,官员与百姓一礼同仁。”
“如今外敌来袭,我翼州兵马不可对内。蔼县、敕县、楛县暂且给他汤王。”
“是。”墨隐知此事甚大,带着弟兄们胡乱吃了了几口,接了主子刚刚写好的书信,翻身上马,领着十多个士兵往翼州州城赶去。
韩谨砚背手望着浓云磅礴涌现,吞噬了天光,神色凝重。
乱象丛生。
片刻后,他回到账内,立在沙盘前,推演战事。
“王爷,哈尔带着人退到芜坡峰驻扎扎营。”
“哈哈哈,让那个不要脸的哈尔吃败仗,老夫高兴。”
人未至,声先到,喊的声音哄亮有力带着喜色。
走进来的是蔡将军,年四十,正值壮年。
一张短须方正脸,因为成日奔波在外防线处,所以皮肤晒得黝黑。
韩谨砚招呼旁边亲卫帮蔡将军卸下头盔,又搁下手中棍子,目光锐利的凝视账外:
“嗯,东胡进犯显然是筹谋已久,然这一战哈尔轻敌,折损七千多人。恐也在试探我军。”
亲卫们接过蔡将军头盔、铠甲、护膝,蔡将军顿感轻松的甩了甩了胳膊。
“诶哟。”
吃痛的叫一声。
蔡将军摸了摸肿起的胳膊,往沙盘处围了过来,呲了一声道:
“哈尔那个匹夫,两个惊天雷挥在老夫手臂上,着实吃痛,三四天了,老夫这胳膊还肿得跟水桶般。”
随后他沉吟道:
“说来哈尔比我还大六岁,打战是个老手,莫不是真使计?”
韩谨砚目光滑了一圈,落在芜坡峰凸出的丘陵上,“蔡将军,你看,芜坡峰地处高势,易守难攻,旁边有一条活水河流,刚好供用给。”
“如今春季牧草鲜嫩充足,显然哈尔意在打持久战,应该在等我们大燕内部战乱实情,在做下一步行动。
如此,下一步他定有大动作,还需劳蔡将军让斥候严密监察。”
蔡将军虎目一瞪,落在舆图上,琢磨片刻:“哎哟,那老匹夫!王爷分析的对,那老匹夫果然另有所图。放心,我亲自安排人盯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