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初可记得真切,他当时还笑话道:“倍儿康健,听着像是给长辈祈福的。”
话音刚落,同行的另一个护卫眼中立马闪过同情,脸上就写着三个字。
你完了。
下一秒,云玱言便似笑非笑的看向晨初,“孤很老吗?”
晨初从小便跟着太子,岂会看不出这是太子要收拾人的表情。
当下就乖巧的跪在地上,“主子,我错了。”
云玱言将手背于身后,声音淡淡却不容置疑,“自己去找问风领罚。”
晨初收回思绪,不敢耽误片刻,干脆的从树上跳下,扫了扫屁股便朝外跑去。
他得去查明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好回去向云玱言禀报。
而且若是前面那院子真住了女眷,他以后也不方便在这里打盹了。
心下想着,晨初马不停蹄的往府务总管处赶去。
他是太子身边的人,都是帮太子办事的,自然查东西也简单。
在确认清楚之后,晨初又马不停蹄的跑向书房找云玱言。
正值晌午,书房内清凉的同时,飘着一阵若有似无的乌木沉香。
书桌的后面,则是一排连着一排的木质书架。
一位身着暗紫色袍衫便服的男子正站在那,一手叉腰,一手拿书,皱眉研究着什么。
男子宽肩窄腰,身姿挺拔,浑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与压迫感。
再往上瞧,眉眼深邃,五官立体宛若天神雕刻,眉眼间的慵懒与睥睨,也衬得他更加清冷矜贵。
此人正是当朝太子,云玱言。
晨初轻轻敲着门,直到听到一声低沉的“进”,才敢小心翼翼的打开门进去。
来到书桌前,晨初俯身单膝跪地。
“主子,那日在寺院见到的那个许愿的女子,属下已经查明身份。”
云玱言眉峰微挑,微侧头道:“哦?是谁?”
“果然是新进来的两位小主之一,通政司参议沈进舟次女,沈烟。”
云玱言转过身来,将书随意扔在桌子上。
手掌撑着桌面,歪着头问道:“那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晨初如实相告,“属下平时喜欢在清凌斋往前十米处的水流边打盹,今天无意中听到一女子带着几个仆从在水边说着话。”
“似乎是在说要抓鱼?属下被吵醒了便看过去,这才认出那位小主正是咱们那日在青山寺看到的女子。”
抓鱼?还真是特别的爱好。
云玱言低头听着,忽的抬眸扫了晨初一眼,眼底带着探究。
晨初立刻绷直身体,补充道:“主子放心,那清凌斋住了小主,属下以后绝不会去那,定会换个地儿打盹!”
云玱言被晨初正经的样子逗的轻笑一声,抬手道:“行了,孤知道了,下去吧。”
晨初这才松了口气,站起身后退了出去。
云玱言拉开椅子,坐了上去,抬手撑着额头思考着。
那日他正与属下在青山寺办事,经过青山寺正殿左侧的隔间时。
便看见一身着淡青色长裙的女子,跪在正殿内,闭着眼许愿。
若只是单纯生的好看,云玱言倒是不在乎。
只是当时四周极其安静,他又是习武之人,听力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