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西:“你可能发烧了,得去医院检查一下。”
时洛蓝蹙了蹙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角,又下意识地摸了摸沈晏西的额头。
掌心落下的那一刻,她什么都没有想,大脑里几乎一片空白。
沈晏西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显然没有想到时洛蓝会摸他的额头,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他就恢复了平静,一双温润又深邃的眸促黠地望着她笑,问道:“摸出什么了吗?”时洛蓝轻咬唇角,踌躇一下,呐呐地说道:“你的额头凉凉的,比我的舒服很多。”
沈晏西不由得笑了,轻轻握住她的手,将她柔软的小手裹进自己的掌心里,无奈地说道:“那是因为你发烧了,所以才会觉得我的额头很舒服,你现在要做的事情,跟我去医院做个检查。”
时洛蓝连忙拒绝他,说道:“发烧而已,不是什大不了的事情,我一会儿多喝点水就行了。”
自从父亲过世,她就再不是那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了,她是被人遗弃的小野猫,她的命很硬,刚到国外那会儿,她生了一场大病,连续发烧三天三夜,最高烧到了401度,那时候她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她只有她自己,她硬生生地咬牙熬了过去。
比起那时候,现在不知道好了多少,所以她一点都不害怕,也一点都不担心。
见她拒绝得这么干脆,沈晏西不由皱眉劝说:“发烧也是病,要尽快把温度降下来。”
时洛蓝:“可真的不用去医院,我多喝点热水就行了,说不定明天一早就好了。”
沈晏西:“那今晚上我留下来陪你,你要是半夜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好及时发现救你。”
时洛蓝忍不住笑了,眉眼弯弯的。
不知道是不是发烧难受,浑身哪儿哪儿都觉得不舒服,而且一点劲儿也没有,迷迷糊糊地陪沈晏西说了会儿话,她就上床休息了,沈晏西从柜子里拿了两床被子决定打地铺。
卧室里的灯已经熄灭了,只有墙角的夜灯还散发着微弱的光。
时洛蓝侧着身子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她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躺在地上的沈晏西。
心里顿时过意不去。
不在意
明明这房子是他的,她不过是借住在这里,所以,她怎么能让他睡在地上呢?
而且,他还是为了照顾她才留在这里的!
时洛蓝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撑着发热的身体坐起来。
她刚一动弹,躺在地上的沈晏西就已经察觉到,他无奈地笑了笑问道:“你怎么坐起来了?睡不着吗?”
时洛蓝咬咬下唇瓣,扭头看向沈晏西。
偌大的卧室里,只在墙角亮着一盏夜灯,光线昏暗,只能勉强看清楚彼此的轮廓。
踌躇一下,时洛蓝很认真地说道:“你,要不你睡床上,我打地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