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气液体。”
□□毒气,英文名sar,可以使人在极短时间内因损伤神经传导而亡。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里是乎常人的平静,带有绝对的理性。
也就意味着,她不是突奇想,而是早有预谋。
此时此刻,她的眼里满是隔绝白昼的漆黑长夜,而不再是闪耀的月光。
闻言,陈炙越瞳孔猛地收缩,皱起眉宇,搭在衣服上的手指短暂蜷起:“你要杀谁?”
她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甚至还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指:
“与你无关。”
“总不会是毒我吧。”
除了自己,陈炙越实在想不到她还能这么不留余地地恨谁。
“我如果毒你,还用得着问你要?”她云淡风轻地笑,催得他旧痛结出新痂,“你恨朱咏涵吧?”
这是她第一次直呼朱咏涵的名字。
一个不配称之为“母亲”的人。
“以你家的条件,搞到这种药应该不难。”
林挽胳膊一伸,顺来课桌上陈母的相框。
她温柔地抚摸照片的边角:“更何况,这也是你想要的结果,不是吗?”
仇恨的力量是可怕的。
她知道,那些恨的种子早已和陈炙越融为一体,成为他身上的一部分。它们存在一秒,他身上的暴虐想法就不会消失。
利用这一点,她轻而易举地就能控制住他。
谁知,陈炙越竟一反常态地否认了:“这不是我想要的。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林挽愕然:“那你想要什么?”
可他只是冷冰冰地看着她,眼底处尽是薄凉:
“我想要的,你给不了。”
陈炙越坐在离她一米远的黑色靠椅上,借着课桌的支撑斜倚着身子,头顶却依然比她高出不少,造成一种居高临下的视觉差。
其实不是给不了,是她不可能给。
林挽不依不挠,将身体往前倾:“如果我给的了,你能帮我么?我保证,出了事与你无关。”
以她的条件和能力,很难搞到这些致命药物,所以她必须借助一个有钱有市场有关系的人帮忙。
而陈炙越正好符合这些,又和她目标一致,是再好的人选不过。
“放弃吧,林挽。”他眼尾恹恹压下多余的情绪,随后默默收回视线。
窗外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花,风抖得有些厉害,月亮缺了半枚。
窗户被打开一条小缝,迷途的风卷起雪粒擦过林挽的脸颊,带着透骨的凉。
多说无益。林挽起身拧开门把手,心里却又不甘。
她决定赌一把,于是回过头,饱含笑意的眼里隐藏嘲弄之色:
“陈炙越,你就一辈子当个懦夫吧!你动不了你真正憎恨的人,所以就只会拿我开刀。”
他总想讨要公道、又狠不下心做出什么,于是矛盾被拢在了一起,
这话像是刺激到了陈炙越哪块神经,胸口传来清晰的痛楚,如锋利的刀尖刺入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