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薛择到任奉天府已经快两年了。这两年,按着安雅说的,薛择积极鼓励百姓开荒地,种水稻,种玉米。因着秦大人下的令,凡所开荒地都归开荒者所有,且开荒地的前三年所有收成免缴税;三年之后,其所缴税依照朝廷惯例。且第一年,所有种子,皆为官府提供。这政令一下来,奉天府的百姓,先不管开荒的收成咋样,都干劲儿十足的听从官府的号召去开荒。毕竟这地开出来,可就归自家了,多开点。家里人少的,不用跟地主缴租,只需要交官府的税,就够自家吃的了。要多开点儿没准有了余粮,还能换点儿钱,给孩子扯上点儿布做件衣裳。家里人多的负担重,多开点儿地,也能少租点儿地,这样下来地里的收成,除却缴租、缴税,也够吃的了。最是高兴的,还是那家里兄弟多的,以前兄弟多,没钱盖房娶媳妇,现在去开荒,一人下来,名下有个十几亩地,就是没房,凭着地,也有许多媒人替人打听。
并且虽说开荒地非得种官府的种子,说是收成比以前种的大好几倍,这不是瞎说吗?但就是为了开荒地,也得种,反正第一年的收成不好了,官府浑是不能强压着咱们再用他们的种子,到时候怎么种还不是自家拿主意。老百姓想清楚了,也都让家里的媳妇去官府领种子,自己还是一点儿也不敢耽误的去开荒。
薛择跟秦大人建议:“大人,这种子收成虽然高,但奉天府的老百姓不知道,未免得他们不好好管,还是跟他们说一声,明年不种子了,让他们自己留种。”秦大人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就政令,因着种子难得,价钱贵,官府只免费赠种子一次,从明年起,各家自留种子。这政令一下来,让一些种地的老把式慌神儿了,本打算今年糊弄过去的,明年再种自己熟悉的庄稼,没想到这种子这么贵。虽是对种子来年的收成有着怀疑,但还是按住心思,先看看来年的收成。
等第一年的收成下来,那些全家合劲儿开荒的,可是大丰收,收下来的庄稼,除却留下的种子,可是除了自家吃用外,大有富裕,就是那半开荒半租地的,也是除却租子和税,够家里吃的。只有懒惰和有点儿小聪明的,先等一年看看的,看着别家的丰收,很是眼红。有了第一年的成果。就是不用官府说,老百姓也努力开荒。
安雅想起后来的可持续展。跟薛择说,开荒的时候,也让老百姓种点儿树。薛择听了妻子的话,想了想,就连忙去秦府找秦大人商量去了。安雅抱着蟠哥儿道:“看你爹爹急的。”小蟠哥儿抬抬手,好像是赞同他妈妈的话似的。
秦大人听了薛择的话,还以为是薛择在家也想着公事呢,对薛择很是赞赏。薛择看了,也猜到秦大人是怎么想的,虽说这是自己妻子想出来的,但一个女人在外边名声显赫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也就不解释了,让秦大人以为自己想的吧。秦大人又想了想,未免将来开荒真的影响后代子孙,下令:限两年之内可开荒,凡开一亩地,均需种十棵树在山上。两年之后所开荒地,官府没收,且有罚金;所种树木,均需好好保护,凡有死者,均需重栽。
这政令下来,头一年,没老师开荒的大呼后悔,第一年,尝到甜头的,更是使劲儿开荒,就是自家暂时种不过来,租出去或将来孩子多了,分分也好啊。
两年过去了,奉天府的百姓算是能够,吃饱穿暖。为免得那些乡绅们阻挠,薛择特意,在奉天府,专门划出来两个街,一个做奉天府人的卖街,一个专门为外地人在奉天府的外卖街。两条卖街的两头都是客栈。供来往的商客居住。凡是乡绅地主家不想科考的,皆可出来行商,官府给通行证。家有不成才的和家所有庶子的乡绅皆是满意,毕竟他们可大都是有些见识的,商人地位虽低,但也是家中大富。看看以前的薛家不就知道了嘛。因此,也就顺势,没阻拦老百姓开荒。
两年时间,除却来往的客商,就是手里有些余钱的老百姓也能去外卖街上买上点儿稀罕东西。乡绅家赚了钱,家里的气氛一时也皆大欢喜。
因着奉天来往商人的增多。薛择把街上的乞丐地痞召集起来,建成一镖局,护送来往客商及货物。一时间,奉天府道不拾遗家不闭户。就是奉天府的士兵,因着守城,除了饷银增加了,来往的大户赏银也多了。
薛择因着承诺,自出钱财,建了一所奉天学院,请了才德皆好的先生和年老致仕的官员任教。又请了奉天府最有名望的老先生来学院管账。凡所来求学的学生,皆有定数,就是家有富余的百姓家也可送子弟来上学。所收除却留下维修书院的银子,皆按例分给账房和先生。因所请先生皆是有名有德之人,乡绅具送好学子弟前来求学。奉天府,官员乡绅百姓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