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他和余绯的未来,是可以期盼的。
可真相被血淋淋的揭开时,他依旧痛彻心扉,依旧迟疑自己永被羁绊,无法向前。
他背负了过去,等于背负着耻辱,无论过去多少年,都无法抹去的耻辱。
余绯愣住了,她呆了一瞬,质问:“你凭什么拦下我们的结婚申请书?”
林舒玉急怒:“结婚申请书是你罗叔叔拦下来给我的!你当真还想跟他结婚?”
她抬手指着周锐:“你知不知道他……”
“伯母!”周锐抬头,眼神沉寂,说:“我会告诉余绯。”
林舒玉不理,说:“他是杀害明屹的凶手!”
死寂和压抑瞬间袭裹而来。
余绯呆住,浑身僵硬颤栗。
“余绯……”周锐的声音很沉,很低,带着不可察觉的颤抖。
林舒玉气势强硬,推开余绯,直面周锐,“周先生,你如何害死明屹的,我不想追究。但你隐瞒真相,接近余绯,到底有什么企图?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请你放过她,不要再纠缠她了。”
周锐握紧拳头,额头和手背上青筋冒出……
林舒玉说:“我们家,三代军人,家族里的每一个人都端正明德。余绯要和人结婚,不管身世门第如何,我们都尊重她,可是决不允许有污点的人拖累她,甚至拖累这个家族!”
她说:“你如果还有自知之明,现在就该离开这里。”
林舒玉拿好手提包,警告又无奈地看着余绯,“你好自为之。”
她话音刚落,门外进来两个身着军装的人。
余绯警戒,一眼认出那两人是她爸的警卫员。
警卫员对周锐说:“周先生,请。”
周锐默然地看了余绯一眼,转身走出客厅。
“周锐!”余绯追上去。
两个警卫员立刻拦住她。
任凭余绯怎么喊,周锐也没有回头。
门轻轻阖上,林舒玉终于舒了一口气。她回到客厅,捡起地上的结婚申请和其他资料,全部撕得粉碎,扔进垃圾桶。
她说:“我打电话给你们医院了。你被停职了。”
余绯冷笑,问:“还有吗?”
林舒玉说:“你爸让你回家去。”她顿了顿,说:“他让我带话给你,让你好自为之。”
林舒玉走了,余绯给周锐打电话,几声后,电话挂断了。
她冲出客厅,一路奔出楼。
夏季的乔木葱郁如盖,静谧美好,如童话仙境。
她四顾逡巡,没有看见周锐的身影。
清晨有些凉,她睡衣很单薄,风一吹,衣服空荡荡的。
许久后,她才落寞地回去,消失在楼道里。
暂别
周锐出了小区,沿着空旷的路往前走。
沿途是两排法桐,高阔茂盛。渐渐地,就把余绯所住的楼层完全遮蔽。
清晨行人车辆不多,周锐搜了地图,往地铁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