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砚一看叶籽心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面无表情地说:“我确实接触过白丨粉,也确实把无数的白丨粉冲了厕所的下水道……”
叶籽心等着听接下来的。
陈楚砚却没有再说了。
“…………”叶籽心皱了皱眉。
难道……?
陈楚砚以前……?
不对!不应该!
陈楚砚虽然抽烟抽的厉害,但某种意义上来说,陈楚砚是一个社会阅历极其丰富的人,往往越是这样的人,头脑越是清醒,越是知道“界线”才哪里,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跨线的……
陈楚砚冷漠冰冷的声线和表情,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以前我母亲沾过白丨粉……”
什么?
叶籽心呆愣地睁大眼睛。
陈楚砚的妈妈?
那个可怜的,被如亲生儿子般亲手带大的侄儿,和真诚相待的儿子侄儿同学,联手让她失去了所有……
那个可怜的女人生前竟然沾过白丨粉?
叶籽心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很久之前,听宫妍他们说过是陈楚砚的母亲是去世了吧?
难道是……吸丨毒?
不过,叶籽心倒是没有直接从陈楚砚那里听到过除了基础的“出轨、背叛”有关于他母亲的任何消息,甚至连是死是活,叶籽心也不知道。
“她也是一个又可怜又可悲的人物——”陈楚砚冷笑了一声,“我母亲那个人,你是没有见过她,就没有比她更善良的女人了,以我现在的审美来衡量,她甚至善良的有些犯傻了……所以……包括吸丨毒也是,她是被人坑害的——”
叶籽心张了张嘴,在脑海里搜刮了两个人名,轻声问:“戴美茹?陈梵夜?”
陈楚砚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我把她的白丨粉全部冲进了下水道里,结果呢,她跪在地上求我,一个母亲跪着求自己的儿子,满嘴的‘求求你’——”
叶籽心的脑海之中突然回想起了当初的自己,她从村子里狂奔而出,跪倒在他的脚下,拉着他的裤脚哭求他——“求求你,救救我……”
“是的,你想的没错,在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求我的那一瞬间我确实想到了她——”陈楚砚不紧不慢地冷漠说,“但你们是完全不同的,你是求我带你走出地狱,她是求我让她进入地狱……”
“所以,我真的非常讨厌毒丨品,甚至可以说是深恶痛绝!我在美国最落魄的一段时间,和很多当地的贫民窟的黑人朋友们混在一起,他们为了吃饱肚子,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干,我那时候见过社会和人性的那么多的阴暗面,也处在社会的最底层,早就是一个没什么三观的人了,但唯独这一点——”
叶籽心轻柔地问:“你无法接受有人贩丨毒?吸毒?”
陈楚砚将一支香烟塞进唇间,用握着打火机的手指向旁边虚点了点——
“我能接受那些为了讨生活去‘卖’的男男女女,能接受那些赌场里的老皮条,却一丁点都接受不了毒丨品。虽然——”
陈楚砚顿了顿,将叼着烟的脸凑到叶籽心的面前,近距离围观着对方呆萌的表情:“虽然,尼古丁也勉强可以算是一种毒丨品吧……?”
叶籽心立刻嘟了嘟嘴。
陈楚砚竟然自己还知道自己只抽烟不吃饭的操作和“毒丨品”无异呢?
两个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对视着——
几秒钟之后叶籽心便移开了视线,并侧过身。
陈楚砚带着叶籽心回到了刚才的那家烧烤店,刚才在烧烤店生的冲突,对面的人肯定以为他们两个有多远跑多远,是万万不敢回来的。
可陈楚砚本身就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男人……
他们把饭钱和赔偿交给老板,再次走出烧烤店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