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照抬手一抹,果然一手血,手忙脚乱地找不出帕子来,还是他伸手用帕子帮她捂住了鼻子。
她一边堵鼻子一边瓮声瓮气地道:“前几天我娘逼着我喝了好些人参鸡汤,火气都补大了。”
温重光:“……”
他想到她流鼻血之前看的地方,还是决定给她留些面子,缄默着微笑不语。
沈晚照尴尬到了极点,匆匆用凉水洗了脸,婉拒了他叫个大夫过来瞧瞧的要求,用绢子捂着脸往外跑。
好不容易回到学舍,韩梅梅先吓了一跳:“首辅的考核这么激烈,你怎么都流血了?”
殷怀月也凑过来看:“这是干什么了?有点吓人啊。”
沈晚照看见自己学服前襟有几点血迹,应当是流鼻血不小心溅上去的,她随口道:“最近天干物燥,我这是上火了。”
她说完急匆匆换了衣服,殷怀月好奇问道:“首辅考了你什么,怎么你到下午才回来?”
沈晚照含糊道:“没什么,我考完试心情好,出去溜达了一圈。”
殷怀月忽然神神秘秘地道:“你去首辅那里的时候见着孙思淼了吗?”
沈晚照迟疑着点了点头:“见到了,怎么?”
殷怀月撇撇嘴:“她知道要选生监,心思不安分起来,所以最近四处找老师卖人情呢,可惜老师知道她的品行,也都不爱搭理她。”
沈晚照道:“虽然师长们不喜欢她,但我记着她在同学里人缘不错?”
殷怀月鄙夷道:“我跟你说,她每次上课或者复习的时候都四处找人说话聊天,等到下课之后再自己偷偷复习,跟她关系好的人里,除了她之外别人都被搅的无心学习,只有她自己一枝独秀,日子久了旁人又不是傻子,自然能瞧出不对来。”
沈晚照也皱了皱眉:“这人真不是个好的。”
殷怀月晃着她的胳膊问道:“她不是去找首辅了吗?首辅说什么?”
这也没什么好瞒的,沈晚照一五一十地说了,她掩不住地幸灾乐祸:“该,让她心术不正,被首辅给讽刺了吧!”
经过五六天紧张的拉选票活动,谢师在大殿里召开了公开的投票活动,结果跟众人意料的差不多,综合比对下来,第一名是殷怀俭,第二名是沈朝,这两人都是生监,沈晚照排第三,只得了个辅监的名头,殷怀兰比较倒霉,刚好在第七。
她本来有点郁闷,但想着两个生监一个是自己表哥,一个是自己亲哥,心里就释然了。
谢师念及三人的亲近关系,本有些迟疑,怕他们勾连一气,以权谋私,但这三人确实是正大光明选上的,要是刷下来反倒不公平了,再说还有这三人既然能当选,人品定是有其可取之处,再不成其他三位辅监呢。
他想完便释然了,对着新当选的六人谆谆叮嘱,说了好些职责和义务,还严厉告诉众人必须以身作则,要是有有违学校规矩的行为,不光要废除职务,而且受的责罚也比一般学生更重。
生监像是上辈子的学生会长,不过权责更大,甚至可以直接把学生拉下去关禁闭,辅监的主要职责是协助生监,但是也有监督生监的意思。
以后书院的人会越来越多,光靠着师长管理,难免有心无力。
六人齐声应是之后,六个新上任的小官就这么新鲜出炉了~
沈晚照刚当辅监的第一天,还没咂摸出味道来,更没来得及摆摆官威,沈朝就急匆匆地走到女子学舍来寻他,一脸焦躁加头大,烦躁地按了按额角:“出事了!”
第70章
沈朝不是个爱夸大其词无的放矢的,沈晚照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沈朝摆了摆手:“不是我,是表哥他出事了。”他也有几分无奈:“表哥方才和人打起来了,我怎么劝也劝不住,所以来找你和表姐了。”
殷怀俭这才新官上任没几天,闹出打架事件来影响不好,万一被撤了职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沈晚照也不敢耽搁,忙转头去把殷怀兰叫出来,三人边走边问道:“表哥和谁打的架?为什么要打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