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顶上。
一个身材矮小的道人伏贴在砖瓦之上,身长不到一米四,眼睛狭长,鼻子粗大,嘴角上的两撇胡须从脸上横到下巴,甚是丑陋。
韩靖就落在矮小道人面前一丈远。
矮小道人吃了一惊,似乎被韩靖突兀的速度惊到了,但只是眨眼间他便反应过来,随手拍飞一枚青瓦。
风声骤响,青瓦如同飞梭般直击韩靖面门。
韩靖手掌翻起,迎瓦一拍,内力激荡间,青瓦碎裂开来,瓦粒散落在房顶之上叮叮作响。
趁着这个空档,矮小道人一蹿而起,瞬间飞离了六七米远,竟然是要离开镖局。
“余沧海,你跑什么?有胆杀人,没胆留下吗?”
韩靖喝了一声,足下发力,身形犹如弹弓一般猛地弹了出去,一个纵跃间,便离余沧海不足三米。
两人一追一逃,片刻间便去的远了。
又是两道衣襟带风之声响起,东北角处的院墙上跳出来一男一女,男的头发半白,女的身形妙曼,两人朝着韩靖和余沧海飞出的方向匆忙追去。
屋顶下方。
林震南等一众人才反应过来,瞧着地上掉落的刀剑,和一旁碎裂的砖头,又惊又恐,恍然如梦。
“这种手段……”林震南着碎裂的砖头说不出来下面的话。
林平之则盯着韩靖消失的地方,喃喃自语:“世间竟有这等武功,这么快的身法,他的功夫……”
……
韩靖追着余沧海很快追出了城外。
城外是一片绿竹林。
竹林繁茂醒目,绿意盎然,偶有落叶随风飘落,在空中起舞,盘旋打转。
余沧海落在竹林间的一处帐篷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韩靖随之落在三丈外,不曾发出一丝声响。
如果不是他的形象有些拉胯,这份清淡随意属实很有风度。
余沧海狭长的眼睛盯着韩靖,语气僵硬:“你是哪个?”
帐篷里的人听到说话声,连忙走出,一共六个二十几岁的青年,喊了一声“师父”,在余沧海身边站定,凝望着这个邋遢少年。
其中一位长脸汉子身子一抖,脸上忽然露出兴奋神色,恶狠狠的指着韩靖道:“是他,就是他,师父,师兄,这个人,刚才……刚才在街上打了我,还侮辱我们青城派!”
“嗯?”余沧海斜眼瞟了自家徒弟一眼,他深知这个弟子的德性,言语间肯定是夸大其词了。
被打是真,侮辱青城派却不一定。
余沧海心想道:“这人的轻功甚至要胜我三分,可路数我没有出来,年纪轻轻的有此修为,来历必定不凡,还是不要轻易结仇的好。
他去福威镖局,难道也是为了辟邪剑谱,还是说因为人达得罪了他?嗯,且试他一试。”
“阁下究竟何人?为何阻拦我青城派报仇雪恨?”余沧海指着贾人达道,“若是因为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子,我立马让他跟你赔礼道歉。”
贾人达缩了缩脖子,脸上兴奋的神情凝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