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耽误了时辰,即使找着了人,今儿也赶不了多少路。我问了老黑,他说前面要到栖凤镇,我把你们送过去再去找。”
刘二女很想说不用,应该接着找,谁知道耽误一点时间,人还找不找得到,或者找到却出什么事怎么办。可一抬头看见几个男人一脸疲惫,嘴唇都干了,立时把到嘴边儿的话咽下去,关心的说道:
“也行,看你们使(累)得慌,先喝碗水润润喉,到客栈后看看有什么吃的,再吃一些垫补垫补肚子,别大姐儿没找着,再把大家伙儿累着了,那可就赔了夫人又折了兵了。”
一时议定,结果屋漏偏逢连夜雨。
进了镇里,也不知是赶巧了还是因为采选的事,接连找了两个客栈都住满了。
打听了老住户,好半天才又找了最后一个客栈,走运的是还留有最后几间房,哪知他们刚要定下来,偏偏外面又进来一伙人,偏偏那招待客人的店小二是个狗眼看人低的,见后来者衣衫光鲜派头十足,当即撇下张知劲等人去跟新来的人使劲献殷勤。
“几位客官是要住店吧?正好本店还剩几间上房,不是小的给你吹——”。
他正要滔滔不绝的说下去,老黑早忍不住叫囔起来:
“你个无耻小人什么意思?还看人下菜碟?先来后到懂不懂?惹急了爷爷这破地方给你砸个稀巴烂,也让你知道你亲爷爷是谁……”
这话难听了,客栈小二也是个受不了委屈的,当即便要反击,眼看一场打斗不可避免,关键时刻客栈掌柜珊珊来迟。
……
“我就出去跑了趟茅房,也不过眨眼的功夫,你就差点和人把我的客栈拆了?你不是来干活的,是我的对家派过来搞垮我这客栈的吧?”
客栈小二扁扁嘴,对客栈掌柜的怀疑尤自不服气:
“还不是那几个穷酸要饭的先——”
话尤未说完,已被客栈掌柜严厉呵斥:
“住嘴!再不闭嘴你就别干了。”
要不是对方家里长辈对他有恩,他非得让人立马滚蛋。
掌柜气的大黄南瓜脸都变青了:
“你看不上人家?老夫就问你,你自个手里有几两银子?你是什么名门望族高官权贵之后?”
客栈小二被问住了。
他家祖辈都在乡下种田,一大家子十来口人累死累活一年也不过图个温饱,能另外攒几两银子已是老天爷慈悲了,平滩到他身上只有更少的。
既然已经开了头,客栈掌柜决定把话再说的重一些,让对方记住这个教训,也省的日后不是对方给自己惹麻烦就是自个‘忘恩负义’把对方撵了。
“以前不说你那是给你脸面,你还当自个做的真好?说句难听话,要不是你在这客栈里干活,平时见到人家你敢吭声不敢?还不是低头溜过去?”
掌柜越说越激动,最后更是不由得口沫横飞。
“你怎么知道人家没银子?真是那扮猪吃老虎的你这豆大的眯缝眼能看出来?
咱这客栈在京里那的确排不上号,可在这镇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好去处,住一天下来也得花不少银子吧?
你想想真是那胆小的或是没银子的人敢来咱们店里吗?
只要人家敢来,不管有没有银子,那都不是一般人,这样的人你给他使脸色?你是生怕他不闹事?你那猪脑子就没想过?”
客栈小二又羞又气,又带着一丝恼怒:
“那就是谁都不能得罪了?俺真成了那受气的奴才秧子了?”
客栈掌柜的也是服气了,牛角尖钻进去的人真是想让人狠狠揍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