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脑海飞速运转,使劲回想几十年前去德国留学辅修的外科医学和化学知识,硫酸、甲酸、硝酸还有强碱。
对就是强碱!化学物质溶解加热喷射在人体上,灼烧和腐蚀肌肤,产生这种一块一块红褐色,肌肉黏糊在一起的疤痕。
这人是被强碱弄伤了,老夫回想起由张岂山领导的史上最大盗墓行动—张家古楼盗墓活动中,我们麒麟守护队前来阻止,在斗里遇见很多穿黑披风的张家叛徒们。
这其中就有几个人被张海楼用强碱喷射而摔落悬崖。
老夫看这人身上的黑色披风,猜测其中就有他。
突然脑海运转,脑子里回想起一个在张家古楼墓穴里身着黑披风的男人被张海楼喷上具有强烈腐蚀作用的强碱。
他大声叫喊着:啊!肩膀!我的肩膀。
男人翻滚着摔落悬崖,再无踪迹。
是他。
他还在这里,还在张家古楼,为什么呢?
老夫低头询问:“想起来了,你是张家的叛徒,当年被海楼喷上强碱摔下悬崖的叛徒。”
老夫轻蔑道:“这些年来东北张家重振旗鼓,虽无百年前强盛但依旧威名远扬,差不到哪里去。”
“当年张家内部出现叛乱,前任族长死于纷争,张家自此衰落,这其中少不了你们这些叛徒的手笔,老夫定是要替张起灵处置余孽。”
俺正想杀他,刚举起的手就要落下去取他性命,他转头怒目而视。
塌肩膀连忙叫喊:“慢着!我有关于族长行踪的情报!”
听到他这句话,老夫收住力度,手刀暂停到他后颈上没有落下去。
他怎么知道俺在找张起灵呢?
塌肩膀脸绷得通红,咬牙切齿道:“夫人我快不能呼吸了,请您”
老夫放松些力道,将脚从他腰上挪开,却依旧紧紧钳住他的双手。
“说,张起灵在哪里。”
塌肩膀喘着粗气,断断续续说道:“夫人来这里是找族长的吧。”
现在老夫根本不想听他说废话,收紧了几分力度:“不想死就直说!”
“呃!”塌肩膀被反扣住的手臂发出清脆的骨头破碎声,他脸色青紫难看。
“呵呵呵。”塌肩膀自暴自弃地冷笑两声,“老早就看见你在寻族长。”
塌肩膀一直在暗处观察着我们,从老夫和张起灵来到巴乃的第一天就在监视,就连干那事的时候,他也在不远处旁观。
他说:“张家自古有一种遗传疾病,天授您知道吧。”
听见他提起那两个字,老夫瞳孔紧缩,瞬间就明白发生什么了。
塌肩膀察觉到老夫的反应,拿捏道:“张家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盘格,忘记之前的记忆和与之相对应的人和事,麒麟血越浓厚病情越严重,张起灵身为族长他难逃此劫,夫人您还记得他上次天授是什么时候吗?”
老夫蹙眉,张起灵自从和俺结婚后,的确有一次因为天授而记忆缺失,在梅园里躺三天,要下墓去寻找记忆,最后被我们盗墓三贱客关起来。
张起灵记忆缺损了一部分,是关于张家的那些事情,他没忘记我,没忘记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张起灵躺在床上一个月后就要下墓,赴约之前的海底墓穴探险,加入考古队寻找记忆。跟随他下墓的文锦、小羽还有吴三省和解连环,都是值得信任的熟人,俺才同意他下斗。
总之他之前失忆过一次,而现在通过塌肩膀的嘴,老夫知道张起灵可能又被天授了。
老夫内心泛起恐惧,担忧他现在的安危,害怕他会忘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