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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 13 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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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寒寻跟在玉澜半身后，他微垂着眸，入目的只有玉澜的裙角。但6寒寻的目光也仅限在那一方裙角。

“已经入冬了，这菊花倒还开得热闹。”

玉澜这一张口，到让6寒寻有点懵了。

他知道玉澜玉澜肯定是有话要和他说的，是以一直集中注意等着。不料玉澜开口语气轻松，还一副专心欣赏的样子，到让6寒寻有点不懂了。

他顿了一下回：“这些话都是母亲安排家丁栽培的，母亲未出阁时就喜欢培育花草，在这方面颇有心得。嫁来6家，种的花草也多得她指点。”

玉澜笑了，伸手轻轻抚了一下菊花细腻的花瓣：“6母有如此才能真实难得，改天我让宫里的人过来找6母请教一下。她这心得一定要记下来，若不传授给别人那太可惜了。”

6寒寻微笑着一拱手：“臣代母亲谢过长公主。长公主不论男女都如此惜才爱才，也是大殷之幸。”

“我今天来这本就是想找6老将军一叙的，不讲礼节。6将军你这时候还说这样的恭维话，实在太见外了。”

6寒寻微笑着一低头，摆出一个有些不好意思的姿态，心里却在想，可你还是一直叫我6将军。

想到这，6寒寻眼神黯然，也就低头不语了。

但玉澜却找到了契口，她心思一转，又说道：“叶惊鸿叶姑娘……”

正心里黯然的6寒寻又是心里一紧，稍微游走的神思立马收起紧绷。

“叶惊鸿叶姑娘，想必也是极出众的女子，”看6寒寻脸都有些不自在，玉澜微微一笑，语气温和，毕竟她不是来找6寒寻算账的，“听闻叶惊鸿第一次上战场就杀敌数十人，红缨枪用得颇为精妙。红颜薄命我也很痛惜。若她还在世，我也想见见她。此等英勇果敢的女子，我自愧不如。”

6寒寻又是一拱手：“长公主当年与回纥王子于神都苑比试骑射，亦是女中英杰。”

6寒寻的回答没有什么迟疑，这让玉澜意外，可能在她潜意识里觉得自己提到叶惊鸿，6寒寻会扰乱一下心绪。但两人正在对话，玉澜心里这点异样的感觉仅仅是盘旋了一瞬，随即消去。

“那都是机巧的手段，平时在神都苑试试还可以，到了战场上根本就不够用。将军以为我不知道？”

到了最后这句话，玉澜尾音一扬，斜看了6寒寻一眼，又看着脚下曲水笑出声来。她这一轻笑，自然而然，大大方方，对叶惊鸿和自己都十分坦荡。也让两人刚才有些尴尬的气氛销声匿迹。

6寒寻挠了挠头，也轻轻地笑了。玉澜看他虎背狼腰的身形却笑得有点腼腆，她不自觉地收回笑容，淡淡地说：“叶惊鸿离开，我也痛惜……”

玉澜话还没说完就被6寒寻打断了：“我与叶姑娘没什么。”

如今敢打断玉澜说话的可没几个人了，是以6寒寻这突兀的开口让玉澜静了一瞬，但她也没生气，她只是审视着6寒寻的脸，看他脸上的每一寸是否有说谎的迹象。

6寒寻神色坦荡任她端详，但看了一会，玉澜收回目光，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她笑6寒寻装傻。

其实两人心知肚明，6寒寻究竟喜不喜欢叶惊鸿，玉澜并不关心。但他肯破例让这个女子上战场让她一尝所愿，不管这破例是出于喜欢还是欣赏还是别的，都能窥得叶惊鸿这样英气飒爽的女孩子对6寒寻来说是有些不一样的。

玉澜说的，并不是6寒寻喜不喜欢叶惊鸿，而是6寒寻能不能喜欢和叶惊鸿不一样的女子。

“玉嫤……”她懒得和他绕了，她望着湖水浅浅的涟漪，“玉嫤是几个公主里最老实本分的一个。”

“性子更是柔静，她自小体弱多病，大多时候都是在公主苑中安养，平素我们去神都苑骑马她不参与。她最喜欢的就是捏着绣花针刺绣。”玉澜说着微微一笑，回头看了6寒寻一眼。

6寒寻察觉到她的目光，也轻轻笑了笑，似乎若有所思。

她继续娓娓道来：“你知道的，玉嫤母亲是父皇四妃之一的郑妃。郑妃当年以江南才女的身份采选入宫，确实颇有几分才气和傲气。郑妃很有读书人的淡泊心性，将玉嫤也养得性情淑静。”

6寒寻跟在她侧身后，他听得认真，但静默不语。玉澜说的这些他也都知道，也能理解玉澜希望玉嫤幸福的心情。

6寒寻心里甚至还有点意外，他太明白帝王家彼此勾心斗角的事了，别说皇家，就是他们这些官宦家里也是一堆事儿。不管玉澜这番话有几分出于真心，也确实是为了玉嫤考虑了。

“我还记得，之前有一次，父皇给后宫每位嫔妃公主分了一对上好翡翠镯，偏偏玉媱喜欢玉嫤那对玉镯，说是上面的花纹意头更好，要和玉嫤换。我当时就在旁边看着，还训了玉媱，”玉澜顿了一下，“可玉嫤却和她换了，当时我就想，玉嫤这孩子，还真是好脾气。”

“安宜公主确实性格温柔随和。”6寒寻附和道。

“温柔随和，也惯能忍让，”玉澜叹了口气，“世人兴许觉得公主们都是出身皇家，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女子定然是要什么有什么，殊不知这最富贵的地方才更是风险暗藏。就算是公主，也难免互相攀比一下。玉嫤却和别人不同，退让忍气的本事比那几个公主格外好一些。”

“安宜公主不计较得失，确实比别人有肚量。”

6寒寻这话说得真心实意，虽然他和玉嫤交集不多，但也正因为如此，这半年来玉嫤竟然也不吵不闹，他是感激的。但这时候6寒寻也比刚才更警觉了，玉澜这番话让他怀疑是不是玉澜知道了什么，至少她应该知道两人成亲到现在不仅分房还分院睡，玉澜是不是借此敲打他？

“但说来也不怕6将军笑话，幼时我对玉嫤还没有什么印象，兴许是和她隔着几岁的年纪，我又早早开府，跟这位妹妹没说几句话，”玉澜看着眼前几丛盛放的墨菊，“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