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人,一个个钻到钱眼里了,全都盯着这个房子,今天晚上又都喝多了,和一些喝多了的人也实在没有什么道理和讲,霍老太太只想离开。
老二捂着脸,也是被打懵了。
小时候他确实常挨打,现在不是长大了嘛,儿子都这么大了,他已经好几十年没有被打过了。
唯一可以说事情的老太太走了,几个兄弟互相看了一眼,老大家纪泽伯温声说:“祖简,老太太喜欢你,你没事也就劝一下老太太吧,这房子留着能当钱花吗?”
祖简说:“需要多少钱才觉得够用?这个房子奶奶是不会卖的。”
照着他们现在的年薪,当然是够用的,但如果想过奢侈的生活,像大明星那样掷手百万千万眼都不眨一下的,却是不行的,但不能为了过奢侈的生活把老祖宗留下的房子给卖了吧。
老二说:“你小子打的什么注意我会不知道吗?你一个私生子也想要这个房子吗?”
这两兄弟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但他一口一个私生子老三就不爱听了,纪泽秀就火了,冲老二喊:“二哥你说话嘴巴干净点,不要一口一个私生子的。”
老二说:“他本来就是私生子,是他妈为了嫁入咱们家骗了你在先,现在又为了让他儿子来分咱们家的产业把他送给了你,他们都不嫌做得难看,你怕什么难听。”
祖简转身就走,他们说些什么和他有什么关系,若不是为了老太太,他根本不会出现在这个家里。
“你给我回来。”老二仗着酒多,又仗着自己是长辈的身份,伸手就要拽祖简。
祖简已经因为他之前的话不耐烦,心有不悦了,现在他又过手过来拽他,祖简直接伸手推了他一把,这喝多了的纪泽温一下子就给推得跌回到沙发里了,他顿时喊叫起来:“三弟,你看见没有,你这个私生子,他居然动手打我。”
纪泽秀听不得他一直当着自己的面喊私生子三个字,冲他说:“你再喊这几个字,我也要打你了。”
他这话这一出纪泽温就站起来了:“你小子现在连哥都敢打了,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鬼主意,你根本不想卖这房子,你是想独吞这个房子吧。”
他挥了拳头就要打老三,纪泽秀立刻和他扭打一团,奈何体力不佳,被老二一下子摁地上了。
客厅里不要太乱,小辈们不在,佣人也都撤了出去,这几个兄弟之间又哪有丝毫长辈的样子,祖简是头也不回的走了,去了霍老太太那边。
这不是第一次提要卖这块房子的事情了,每一次都是不欢而散,很不愉快。
老太太回了屋靠卧在床上发呆,眼睛微红。
吕梅在一旁低声说:“您别生气,身子是自个的。”
霍老太太叹了口气:“想纪老在的时候,这些个臭小子哪个敢吱一声,谁敢打房子的主意,纪老非打断他的两条腿。”
纪老是她的丈夫,已经去逝了五六年了。
吕梅咐和:“谁说不是呢,但这房子现在是在您名下,只要您不松口,他们再折腾也是没有用的。”
霍老太太点头,她内心虽坚定,可毕竟年纪大了,被孩子们一折腾真的是些力不从心的。
祖简这会敲门进来,霍老太太询问:“都走了吗?”
“还没呢。”
“阿梅你也去歇着吧。”
吕梅被老太太先打发走了,祖简在老太太面前坐了下来说:“有我在呢,您不要害怕,只要是您不愿意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强迫得了您。”
霍老太太忽然就觉得眼睛有些湿润。
她再坚强也是个女人,还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孩子们为了个这个四合院时不时来和她闹一出,她表面上镇定自若内心其实害怕得很。
祖简忽然说出这样的话,一下子就触动了她内心最柔弱的地方。
人就是这样子,遇到再大再难的事,忍一忍也就扛过去了,可听到身边人一句安慰的话,就会瞬间完败。原来,人不怕冷漠,就怕突然而来的温柔。
霍老太太点头:“奶奶不怕。”
正说着不怕,那边忽然就传来老二的喊声:“妈,妈。”
纪泽温找过来了。
酒精上头,他也是真的失去理智了,把老三摁倒打了几拳后,他摇摇晃晃的过来了。
一听声音就知道他喝高了,舌头都大了。
霍老太太眉宇之间紧紧皱在一起,脸色也沉了下来,气得不行,和祖简说:“你听听,你听听,他好歹也是个税务局的处长,真是太不相话了。”一边说罢她一边站了起来,要出去骂人了。
祖简伸手摁住她:“您好好休息,我去打发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