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斥责:“夫人不可失礼。”
“那既然不是来善捐的,崔姑娘何以说要在咱们的山寨上建院子建亭子?莫非相公是要将咱们的家卖给崔姑娘不成?”她扭着腰,瞥眼向崔佳,又瞥向殿下。
殿下蹙着眉,一时不语。
崔佳用笑容掩饰尴尬,开口:“小女只是帮着公子出谋划策,想着建了院子修了路,夫人也方便些。”
元良良柔柔行礼:“那本夫人和相公多谢崔姑娘了。”
四殿下冲崔佳道:“崔姑娘不是要选人,可有看中的?”
崔佳装作认真挑选,又随手指了几个。
等挑完人,已到午时,崔佳主动开口:“公子可愿留小女用个便饭?”
崔佳也请过他,殿下自是不好拒绝。“自然。这边请。”
到了膳厅,崔佳环顾四下,膳厅是独立的一间木头屋舍,三面开阔,用门帘遮挡。此时是正午,门帘都被高高挑起,山上景致一览无余。
膳厅被一面巨大竹屏风隔成了两边,一边中央摆放着两张褐色长条木桌,围着长条木桌的是数不清的竹凳子。
崔佳好奇屏风另一头,她探头望了一眼,不觉怔住,而后又心生鄙夷。
那头入眼还算敞亮,被一面双曲手绘牡丹花屏风隔成了两边。右面的窗下是美人榻,美人榻上摆放着数只牡丹绣纹的抱枕,一旁的地上放着半人高的长颈瓶,长颈瓶中插着湘妃色的荆桃枝。仔细瞧才现荆桃枝上的花朵是用湘妃色绣线缠绕的假花。
而左面窗边放着一张简单的矮桌,上边摆放着一碟酸枣和一碟橘子以及一套白瓷花纹的茶壶,矮桌四边放着数个圆滚滚的竹编团子。
饭菜直接摆在了长条桌的一角,崔佳问:“公子,眼下只有我们几人,何不去里边用膳?”
殿下回:“里面只有五个凳子,怕是坐不下。”
崔佳来回瞧瞧,不解:“不是只有公子以及夫人与小女,哦,还有小公子,咱们四人?”
“崔姑娘怕是看错了。”
元良良瞥一眼春雨和幺平,两人乖巧配合举了举手。
崔佳诧异:“他们不是下人吗?”
殿下:“他们是下人,亦是亲人。”
这话春雨还没什么反应,只是把幺平感动的够呛。
幺平喉头哽咽瞅着殿下,恨不得直接跪下给殿下磕个头。他一一个半身残废的奴才何德何能做殿下的亲人呀。
崔佳尴尬笑笑。她一数,加上两个下人,可不就多了一人嘛,还就多了她。
用膳时。
崔佳瞧着桌上一道道碧绿碧绿的菜叶子,瞧着眼前的女人不时掀起面纱吃一口菜,她心下嘲讽。高昂着脖颈,浅笑:“不曾想夫人挺能吃苦,莫不是自小家中清贫?”
元良良哀叹:“哎,这都被姑娘看出来了。”
崔佳问:“倒不知夫人是如何和公子相识的?小女看公子可不像是穷苦出身。”
元良良瞅了眼殿下,说:“不怕姑娘笑话,其实我是老爷抬进府的妾。”
崔佳一听这话,眼睛大亮。她本还想着把眼前女人拉下马还要费一番周折,没想到她就是一个妾。公子出来只是带着一个妾,说明家中无正妻,那自己不就能直接上位了?
崔佳双颊羞红:“小女冒昧问一声,公子哪里人士?家中父母作何?”
知道元良良是个妾,崔佳再不瞧她一眼,只一心扑在殿下身上。
殿下考虑到眼前人是他飞雁山寨东家,故礼貌答:“在下京都人士。家中情况不便告知,请见谅。”
崔佳想了一瞬,内心更雀跃。又是京都人士又是不便透露,如此神秘,看来家中不是豪绅就是官身。
“公子,小女父亲是乡绅,家中有钱庄三处,并良田铺面无数。小女父亲虽是商人,但小女的曾祖父曾任过本地巡抚,而小女的伯父现任本地县丞,姑父则在京都城庆王府任长史。”
殿下听到“庆王”两字,立时肃了脸。
崔佳神情更显羞赧:“小女对公子一见钟情,若公子有意,小女愿携嫁妆黄金万两,嫁于公子,从此你我夫妻相携手共白头。”
这般豪放生猛一上来要和他相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