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头满身的水,还被水呛的连连咳嗽,而她家姑娘正挺着可怕的大肚子仰天大笑,手掌心都拍红了。
闫敏也算是新任县令的老熟人了,梁县令是从外地被紧急调任过来的,过来后处理的第一个案子就是元承庭卖死鱼致死案,故知道了闫敏是某京都大官的下属。
之前元承庭能进狱中见元有慧,也是求的梁县令。梁县令想着卖大官一个面子,虽不能把人放了,但让他们父女见一面倒也不是难事。
此次又见闫敏登门,说是为了元有慧的事,梁县令心里“咯噔”一下,这大官要是让他颠倒黑白弄虚作假可如何是好,他可不做那等黑心昏官!
闫敏将自家贵妃的说法,又言简意赅和梁县令说了遍。
梁县令听明白,忙道:“一语惊醒梦中人哪!大人果然是大人,见多识广!”
闫敏想着这话要是贵妃亲耳听到,怕是小皇子要提前出来。
梁县令送走大人后,就返回牢里,再度审问嫌疑人元氏。
元有慧被带进一间四面八方挂满了血淋淋刑具的牢房,她心里有悔恨,有不舍,看到刑具的那一刻,她只想快点了断自己,好过再受苦。可她没勇气撞墙,更没勇气咬舌自尽,她想到这里,嚎啕大哭起来,哭又不敢哭太大声,怕惹恼了狱卒给自己上刑。
梁县令恐怖如斯的声音想起:“元氏,本官再问你一遍,付家寡妇可是你所杀?”
元有慧磕磕绊绊回话:“是,是罪妇鬼迷心窍,罪妇后悔了……”脑中想到这段日子所受的屈辱,她又抬起头,咬牙说,“不,罪妇不后悔!大人不如给我个痛快杀了我吧!”
梁县令不苟言笑问:“你之前说,付家寡妇让你给她洗脚,还让你立规矩罚跪,还当你丫头使唤,还不准你夫君碰你?因此,你怀恨在心,特意在她洗澡时守着,在趁她睡着时,将她按进水里,是这样吗?”
她杀了人,谁都救不了她。眼下她只想一死了之。元有慧毫不犹豫点头。
梁县令琢磨了下,又问:“是特意等着付家寡妇睡着吗,还是不是特意的?说实话!”
元有慧吓一跳,哆哆嗦嗦答:“……是,不是……”
“到底是不是!”
“……不是……”她都一心求死了,还不放过她。元有慧觉得自己的命真是好苦呀!
“不是的大人。我怎么会知道那女人会睡着,谁会洗澡的时候睡着。是那女人的丫鬟小草说她找我,我才去的。罪妇过去时,她就睡着了。我记恨她昨天罚我刷马桶,骂我是粗使丫鬟的命,我就想吓唬吓唬她,谁知不当心就把她淹死了。”
梁县令:“你沉她下去时,她可有反抗?”
元有慧摇头:“她都睡着了,像死猪一样,没有一点反抗。”
梁县令:“你把她淹死后,可有逃跑?实话招来!”
元有慧匍匐在地,头也不敢抬:“罪妇是想逃跑来着,可刚从屋里出来,就被人抓住了。”
梁县令沉思后,又问:“第一个现你的人是谁?”
元有慧:“是两个小姑子,之后黄有泉回来看到,就报官了。”那天她也像眼下这般求黄有泉,可他踹开她后,边往外跑边嚷嚷着“元氏杀人啦,快报官”的话。